福珈感叹道:“素日皇后虽也常来,但奴婢看她今日这个神情,方是真正服气。奴婢冷眼瞧着今日来请安嫔妃,娴妃仿佛比往日得意多,想是皇上又宠爱。”
太后微微笑:“上回咱们用人用心思,不就为这个?慧贵妃好驾驭,娴妃却是个有气性。有她在那儿得皇上欢心,皇后才没工夫盯着中宫权柄,咱们才腾得出手去!”
福珈会心笑:“那也因为,太后挑个可意人儿,才做得成太后交代啊!”
皇后回到宫中,已生满心气,路上却丝也不敢露出来。只到寝殿中关上大门,只剩莲心和素心在身边,方冷下脸来道:“自先帝离世后,皇太后直不问世事,这回事,你们觉得是谁去太后面前嚼舌根?”
莲心啐口道:“自然有那得便宜还卖乖!”
“那六宫事……”
太后沉吟着看皇帝眼,慢慢捻着佛珠不语。太后眼眸明明宁和如水,皇帝却觉得那眼神犹如束强光,彻头彻尾地照进自己心里。他明白太后意思,斟酌着道:“那六宫事,由皇后关照着,每逢旬日,再拣要紧请示皇额娘,如何?”
太后笑着理理衣襟上玉坠子流苏:“皇上意思,自然是好。只是慈宁宫清静惯,皇上不肯让哀家清闲?”
皇后立刻明白,恭声道:“是臣妾有不足之处,还请皇额娘多多教导。”
太后笑声:“好吧。那就如皇帝和皇后所愿,哀家就劳动劳动这副老骨头吧。”她瞥皇后眼,“至于你所行节俭之策,内务府那边还是照旧,不许奢靡。嫔妃日常所用也是如常,至于穿着打扮,告诉她们,上用东西照样可以用,但不许多。季只许用次就是。”
素心看她眼:“你也觉得是娴妃……只是太后向不喜欢乌拉那拉氏,怎肯听她?”
皇后冷笑道:“娴妃自然嫌隙最大,但别人也不能说没有。原以为后宫里清静些,稍不留神对着你笑都能龇出牙来冷不丁背后咬你口。”
素心担心道:“那娘娘如何打算?”
“打算?”皇后微微笑,
皇后答应着,又听太后几句吩咐,方才随着皇帝告退。
福姑姑见皇后与皇帝出去,方才为太后点上支水烟,道:“太后苦心经营,终于见效。”
太后长叹声:“你是觉得哀家不该争这些?”
福珈低首道:“太后思虑周全,奴婢不敢揣测。”
太后举着乌金烟管沉沉磕几下:“哀家若是不费这点心思,慈宁宫除点卯似来请个安,哀家也要成无人理会老废物。哀家成老废物不要紧,哀家还有位亲生柔淑公主,若不靠着哀家,来日和哀家端淑公主样被指婚去准噶尔这样偏远之地,哀家却连个置喙之地也没有。而且皇后母家富察氏,原是满洲八大姓之,皇后又好强,旦成大气候,如何还有哀家立足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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