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出神片刻,沉稳道:“个人长处和优势,只会锦上添花,让她往高处走得更高些。而她短处和缺失,却是能拉着她路跌到深渊再爬不起来。所以看人,不看她长处能带着她走多高,而是看她短处会让她摔得多重!”
阿箬时答不上嘴,只得问:“那小主打算直这忍下去?”
如懿手微微颤,郁然叹口气:“现在境况对并不好,味去争,只有摔得头破血流。忍忍过去,以后日子便松快些,也觉得没那难忍。要是不忍,永远就挤在条窄道上,那就真为难自己。”
阿箬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如懿支着额头,轻轻挥手:“今儿晚上你也累,着气又受冷,赶紧去歇下吧。”
阿箬答应着下去。惢心扶如懿上床歇下。如懿看着她放下茜紫色连珠缣罗帐,她穿着墨紫色弹花上袄,花纹亦是极淡极淡玉色旋花纹,底下着次色暗紫罗裙,这样站在薄薄帐帘外,仿佛整个人都融进去,只余个水墨山水般暗淡身影。
:“小主身上冷,奴婢心里冷,心里更是有气。慧贵妃是什人?从前在潜邸时候是矮小主头……”
如懿心中不快,打断她道:“好!如今是如今,不要再说从前事!”
阿箬憋口气道:“如今竟敢这样折辱小主。小主,你定得想想法子,不能再这样受委屈。”
如懿转过身,将手里汤盏递给蹲在地上拨火小宫女:“收拾都下去吧,火盆不必拨。”
宫人们退下去,惢心在旁静静地立着往案上绿釉狻猊香炉添把安神香。那雪色轻烟便从盖顶坐狮口中悠悠逸出,温暖沉静芬芳悄无痕迹地在这寝殿中萦纡袅袅,散出定心安神宁和飞香。
如懿淡淡地吁口气,惢心忙问
如懿拨着手炉上珐琅盖子,轻声道:“阿箬,那依你意思,该怎办?”
阿箬将拍好衣裳往花梨木衣架子上撂,眼睛扑闪扑闪,瞬间亮起来:“按奴婢意思,好办!人活口气,树活张皮,定要好好争这口气回来。”她走近如懿身边,推心置腹道,“小主怕什?小主什都不必怕!论家世,乌拉那拉氏是出过中宫皇后,门楣比富察氏还高,何况她个包衣抬旗?论位分,妃位和贵妃就差那阶儿,哪天冷不丁就越过她。论恩宠,小主从前和她平分春色,只要放出点手腕来好好笼络皇上,皇上也会常来延禧宫。”
如懿啜口热茶,慢慢搓着手背暖手,淡淡道:“你话是不错,什理儿都占全。可是你眼睛太高,只看见长处,却未看见短处。”
阿箬不解:“短处?”
暖炉热气氤氲地扑上脸来,蒸得室内供着蜡梅香气勃发,让人有片刻错觉,恍若置身四月花海,春暖天地。可是,窗外明明是严寒时节,数九寒天。而宫中际遇,只会比这寒天更寒,怎也暖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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