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长街幽狭墨色天空,极目远望,前朝太和
青樱忍着泪,无比郑重,“青樱明白。”
乌拉那拉氏旋即如常般淡然,慢慢走上凤座,端坐其上,静静道:“你要永远记得,你是乌拉那拉氏女儿。”
青樱鼻中酸,只觉无限慨然。宝座之上乌拉那拉氏早已年华枯衰,却依然风姿端华,不减国母风采。青樱情不自禁拜身下去,叩首三次,转头离去。
阿箬候在长街深处,本是焦急得如猫儿挠心般,见青樱出来,才松口气,“小主,你终于出来。”
青樱忙问:“没人瞧见吧?”
神色,缓缓伸出手扶起青樱,“要在后宫立足,恩宠、皇子,固然不可少。但是青樱,你要隐忍,更要狠心。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干净利落,不留把柄。你要爬得高,不是只高点点。你高点点,人人都会妒忌你谋害你;可是当你比别人胜出更多,筹谋更远,那除屈服和景仰,她们更会畏惧,不敢再害你。”
青樱有些懵懂,乌拉那拉氏看她眼,并不理会,继续道:“后宫之中,人人都想有所得,不愿有所失。可是青樱,你要明白,当个人什都可以舍弃之时,才是她真正无所畏惧之时。”乌拉那拉氏颇为欷歔,“错失,就是太过于在乎后位,在乎先帝情分,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青樱若有所悟,“姑母所言是无欲则刚?”
乌拉那拉氏略略点头,冷然道:“所能教你,只有这些。败军之将残言片语,你觉得有用就听,无用过耳即忘就是。时候不早,你走吧,惹人注目话,明朝或许就是死期。”
青樱起身告退,“青樱先走,将来若是方便,还会再来探望姑母。”
阿箬点头,“没人。”她急急拿披风兜住青樱,扶住青樱手往前走。
两人急急忙忙走着,也不知道走多远,才觉得提着颗心稍稍放下来。阿箬才敢问:“老主子突然要见小主,到底是什事?”
夜风幽幽,吹起飞扬斗篷,恍若只凄惶寻着枝头可以栖落蝶。青樱缓住脚步,远远望见深冷天际寒星微芒,只觉无尽凄然,低低说:“这……恐怕是和姑母最后面。”
阿箬大惊,“老主子她……”
青樱含泪道:“姑母性子怎肯屈居人下,又是折辱自己人。宁肯玉碎,也绝不瓦全。”
乌拉那拉氏漠然道:“不必,再见也是彼此麻烦。”
青樱无言,“太后没有说如何处置姑母。姑母安心避居些时日再说吧。”
乌拉那拉氏扬起下颌,骄傲道:“是堂堂大清门走进皇后,难道还要听她处置?还是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青樱默默拜别,只身出去。快到殿门口时,乌拉那拉氏忽然唤声,“青樱。”那声音似乎有些凄厉,青樱心中颤,立刻转过头去,乌拉那拉氏凄然欲落泪,“乌拉那拉氏已经出个弃妇,再不能出第二个弃妇!你……”
那是个女人生泣血之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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