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步亭却拿起茶壶喝两口,没有起身,也不接言。
谢培东不再叫他,吃完大口饭,夹小筷梅干菜,接着端起肉碗倒点油汤在饭里,拌几下,大口吃起来。
看着谢培东站在那里吃饭孤单身影,方步亭陡然想起,老婆死,女儿也死,这个妹夫,这个**党,到底是什人!
三两口便吃完,谢培东拿着自己碗筷,又拿起空锅走进厨房。
方步亭听到厨房里洗碗声音、刷锅声音。
“也没吃饭呢。”
方步亭猛回头,谢培东站在厨房门口!
方步亭看着他,把谢培东看得都要倒过来!
谢培东却望着灶上锅。
方步亭把筷子扔,走出厨房。
方步亭:“听着。他来以后,提到你大哥,提到你姑爹,什也不要说,也不要再打电话。”
按机键,方步亭飞快地拨另个号码:“薛主任吗?谢襄理离开没有……是,是叫他回来,今晚们要在这边和央行对接。银行那边由你负责,通知所有人加班,按行政院经济管制委员会方案,21号前所有账户都要冻结。”
搁话筒,方步亭突然感到又渴又饿,拿起茶几上紫砂壶,狠喝几口,这才发现放茶壶处有张纸条。
那是程小云留字条:
肉在蜂窝炉上,饭在下面。
方步亭走过去,拿起那把扫帚,顺着风扫起来。
风卷着竹叶,顺着扫帚方向,向东边飘去,方步亭在扫着风。
风越来越大,竹林有呼啸声,接着尖厉起来。
手中扫帚渐渐握不住,方步亭停下来,这才听到,客厅里电话铃响,在风中响着。
他松开扫帚,向风中电话铃声走去。
谢培东又出来,走到客厅门前,捧起门柜上那摞厚厚账册:“为救,你去西山监狱,孟敖驾机上
饥饿是最难受。
最难受却不是饥饿。
方步亭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谢培东端着那只锅,手上还夹着两只碗、两双筷子,放在餐桌上。
赤手将肉碗端出来,将锅底蒸饭也端出来,冒着热气,他也不怕烫。
谢培东盛碗饭摆在餐桌对面,又盛碗饭摆在自己面前:“吃饭吧。”
方步亭放下茶壶,拿起字条,向厨房走去。
走几步,他又停住,心里陡然酸。
他闻到久违红烧肉蒸梅菜香味!
方邸楼厨房。
锅盖揭开,肉碗还在锅里,方步亭拿着筷子,站在灶前已经吃块肉,筷子又伸进锅里。
“徐铁英被撤职,已经调回南京。”窗外风雨已经很大,楼客厅话筒里方孟韦声音还是如雷贯耳。
“等下。”方步亭震,轻轻放下话筒,站起来,走到墙边把另外几个开关都开。
整个客厅,包括二楼灯都亮。
方步亭踅回去,又拿起话筒:“谁是新局长?”
“是曾可达。通知,叫和所有人都在局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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