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步亭望着何其沧眼。
何其沧:“置之死地而后生?”
方步亭将茶壶紧紧地捧过来:“在银行知道,你兼着国府经济顾问你也知道,国民党家底已经掏空。蒋家父子不死心,试图通过币制改革起死回生,没有用。今天事你都看到,牵扯到国民党内部权力之争,孟敖就是他们炮灰。仔细看他们《陆海空军服役条例》和《陆海空军刑法》,孟敖今天擅自驾机起
方步亭拉过凳子,在对面坐下:“前不久有人也给送把范大生壶,还有三个杯子。”
何其沧:“谁送?三个杯子什意思?”
方步亭:“蒋经国。托曾可达代送,三个杯子代表父子三人。”
何其沧:“政客!下三滥手段!这样东西你也接?”
方步亭:“也不想接啊,可儿子在他们手里,说得好听是重用,说穿就是人质。谁叫当中央银行北平分行经理呢,还有,谁叫有你这个能争取美援兄长呢?他们缺钱哪……”
梁经纶眼神竟如此镇定。
“孝钰。”方步亭转望向何孝钰,“你也去。告诉小李,送梁教授,到家叫上程姨,你们起去警备司令部看看孟敖。”
何孝钰已经点头,立刻想到应该征询父亲,望向父亲。
何其沧:“代表,去吧。”
梁经纶已经走出客厅门。
“先生不值得找他们。该找谁,说声,去。”
这是默契,不能为外人道!
何其沧没有看方步亭,也没有看女儿,只望着梁经纶:“方孟敖属于哪个部门?”
梁经纶:“原来属于国防部预备干部局,币制改革,应该还隶属天津经济管制区北平办事处。”
“你代表。”何其沧坐直身子,“去找那个曾可达,让他转告蒋经国,国民党要把人当枪使,何其沧随时去南京堵枪口。这个话希望蒋经国告诉他父亲!”
“那就叫孟敖别干,出国去!”何其沧坐直,找地方放茶壶。
方步亭伸手接住茶壶。
茶壶在两个人手中握住。
方步亭:“老哥,今天为什自己跑到西山监狱去坐牢,叫孟敖违犯军令开飞机上天?你明白吧,被逼呀……”
何其沧望着方步亭眼。
何孝钰转身时眼泪流下来。
方步亭关客厅门,听到院外汽车发动,才转过身来:“老哥,楼上去谈。要不要扶你?”
何其沧拄着拐杖站起来,看出方步亭眼神深处春秋:“来,扶把。”
“这把壶是范大生民国二十年给你做吧?”何其沧房间里,方步亭放下热水瓶,捧起那把套着棉罩紫砂壶递给何其沧。
何其沧接过壶,直望着方步亭。
梁经纶目光望向方步亭。
方步亭依然眼睑低垂。
“看他干什?”何其沧眼中秘密如此单纯,“去呀!”
“是。”梁经纶还是望向方步亭,“方行长,能不能借您车去?”
方步亭看梁经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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