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敖先是
惊，脸色立刻凝重
，刮目望着马汉山，又望向王蒲忱。
王蒲忱不得不
“别介！”马汉山好像早在等着他翻到这篇，立刻伸出只手掌堵向王蒲忱，接着屁股坐下，抬头望着方孟敖，“方大队长，
刚才说，方方面面都想死。要是拉出去枪，跟你走。要是还让替他们去发什
粮，就请你转告那些人，马汉山已经自裁。”
王蒲忱
脸沉下来。
方孟敖倒像是天生就喜欢马汉山这个劲儿，反倒笑：“不愿意背黑锅？”
马汉山：“背黑锅算个屁。方大队长，军营别，这几天曾可达什也没有告诉你？”
方孟敖：“告诉什？”
马汉山：“蒲忱倒好，两盒上等虫草，本是给他补身子，他却给吃，好让有精神熬夜打牌。现在用不着，蒲忱，叫他们都端出去吧。”
王蒲忱：“老站长，方大队长是来接你。你跟他走，叫人替你收拾东西。”
“好。”马汉山居然句也不再多问，向方孟敖走来。
方孟敖：“也不想知道接你去哪里？”
马汉山笑道：“方方面面都想死，还能去哪里？方大队长，看得起，你给枪，就当还打老崔那枪，也痛快。”
马汉山：“看样子你还真不知道。听兄弟句劝，那个粮不会去发，你也别去发。要发，让曾可达、徐铁英还有陈继承许惠东他们去发。”
方孟敖看眼王蒲忱，王蒲忱也有些惊诧。于是，方孟敖又望向马汉山。
马汉山：“下面说话与蒲忱点儿关系都没有。蒲忱，你听也不要去追查，查也没用。”
王蒲忱冷静：“不查，老站长请说吧。”
马汉山：“这里有几个最新数字。现在是中华民国三十七年八月十二日，在三个小时前，也就是中华民国三十七年八月十日十二点截止，跟中华民国三十七年七月底统计对比，才十天，国统区城市物价总指数又已经上涨90%。细算下吧，上个月底比抗战前食物上涨是二百零五万倍，这十天突然涨到三百九十万倍；上个月底住房上涨是四十点五万倍，这十天已经涨到七十七万倍；衣服、帽子、鞋子，包括短裤、袜子上个月上涨是三百四十三万倍，这十天已经上涨到六百五十二万倍……不算。方大队长，说这几个数字，你应该听明白。”
方孟敖：“七九步枪，够不够痛快？”
马汉山：“七九好，颗子弹就够。老子生也耗费太多东西。”
方孟敖绷起脸：“谁老子？”
马汉山：“又多心不是。方大队长，跟几个女人都先后跑，就剩下个儿子，偏又像，整天在外面混。你是个好人，要是愿意，帮管管他。”
“没有谁要枪毙你，还是你自己管吧。”方孟敖望向王蒲忱，“明天早就要发粮，时间很紧，带马局长先去粮站，他东西你随后派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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