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铁英听出是单福明,也懒得发怒,只是不理他。
居
水壶在眼前晃着,何孝钰只好接。
“下去抽支烟。”
方孟敖把军帽留在车座上,下车。
何孝钰忍不住去望驾驶座上那顶空军大盖帽,发现帽檐也都汗湿。望向驾驶窗外后视镜,心里怦然动,忽然想起那首《断章》——方孟敖点雪茄,晒着太阳,在看远处太阳下挖着战壕士兵——自己却在后视镜里看方孟敖。
北平警察局徐铁英办公室。
“长官!”那个营长碰腿行礼,接着双手将证件递还驾驶座上方孟敖,“再过去几十公里就有共军部队,很危险。请长官返回。”说到这里忍不住望眼副驾驶座上何孝钰。
“就是过去视察前沿阵地。”方孟敖对他也还客气,“打开栏杆。”
那个少校营长:“请问长官,这位小姐……”
“《中央日报》要报道前方战事。”
又是国防部,又是《中央日报》,那个营长为难:“长官,能不能等五分钟,向上面报告下。”
,这个时候再闹学潮就无法收拾。行长,赶紧用你车载着何副校长去找吧,怎也得把孝钰找回来……”
郭晋阳和邵元刚都不翻账册,停在那里,看着谢培东。
都是飞行员,听力都极好,都听见电话那边哐搁。
谢培东还捧着电话,兀自不愿放下。
郭晋阳和邵元刚对视眼,笑下,又开始翻账册。
电话就在身边响着,徐铁英靠在椅背上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着,两只眼袋比平时大半,就让电话响着。
电话还在响。
徐铁英眼睛依然闭着,却倏地伸过手去,提起话筒,同时按机键,干脆将话筒扔在边,又靠向椅背。
徐铁英昨夜去抓马汉山,自己秘书反被抓,铩羽回来,便向南京党通局郭局长诉苦,却反被骂顿。接着,他便骂退所有来报公事或来讨好人,打开卫生间水龙头冲到天亮,就坐在椅子上睡着,只想睡到这个党国倒台为止。
“局长,局长!”门外偏又有不怕挨骂人在叫,叫声很轻,显然还是怕挨骂。
方孟敖:“可以。不过五分钟后,你什上面同不同意都要过去。”
“是。”那个营长这声答得有些勉强,向旁哨所走去。
方孟敖拿起车内军用水壶,递向何孝钰:“干净。可以喝,也可以擦擦脸。”
何孝钰发际间都是汗,夏布单衣湿贴得身上凹凸毕见,哪能去接水壶,侧着身子只望着右边窗外出神。
方孟敖提着水壶上绳,举吊过去。
北平城外西南郊公路关卡。
8月天,又是午后,太阳流火。
公路左边是道望不到头战壕、铁网,公路右边也是道望不到头战壕、铁网;还有依然在挖着战壕士兵。
公路栏杆两边则是两圈堆得人高麻袋工事,钢盔架着机枪。
栏杆边方孟敖吉普车旁,看证件是个少校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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