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显然已经到
，陈继承不再看表，只盯着王蒲忱。
王蒲忱主动看表，心神却在耳朵上。
陈继承从他
神态中察觉端倪，很快便明白——军营大
太阳啊，慈光普照太阳……
车轮突然陷进
个深坑，紧接着是剧烈颠！
后座曾可达头碰到车顶！
王副官立刻踩刹车：“督察……”
“开车！”
王蒲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是烟和火柴：“抽支烟。十分钟过，您不枪毙
，这个站长也得被撤，想参加新生活运动也不可能。”
“明白就好。”陈继承脸阴沉，“还有四分钟，你抽吧。”
“谢谢陈副总司令。”王蒲忱擦燃那根长长火柴，点着烟，口便吸有三分之多，吞进去，竟然没有丝烟雾再吐出来。
陈继承看得眉头都皱起来。
王蒲忱在等着那辆吉普，此时正像条巨浪中船，在通往军营路上颠簸跳跃！
陈继承已从愕然中醒过来，掏出枪对着王蒲忱：“娘希匹！你们条条归保密局管，在北平块块仍归老子管！你也敢抗命，站不站开？”
王蒲忱把自己枪放进大裤袋里，答道：“陈副总司令，现在既是向保密局负责，也是向您负责！您不理解，就开枪吧。”
陈继承竟跺下脚：“党国事全误在你们这些人身上！好，给你十分钟。看好表！十分钟以后里面再不开门就开枪冲进去！敢阻挡也就地解决！”
方孟敖房间对开着两扇窗户，现在都大开着。
左边窗户脸朝外站着徐铁英。
“是！”
吉普爬出深坑。
“不要减速！”曾可达大声说道，目光立刻又转向电筒照着电文，接着默念：
往后看见你时，就当回家次，
家乡不在地下乃在天上……
路况如此之差，车速已挂到三挡，王副官脚还不得不紧踩着油门。
坐在后排曾可达竟还右手打亮着电筒，左手紧捏着最后页电文，双脚紧蹬着前排座椅下架，尽力稳住身体，坚持在看最后页电文内容。
电筒光打着电文纸，标着“5”字那页电文上竟是首诗——《太阳吟》！
曾可达显然不只是在看电文，而是在强记背诵电文上这首诗。
他目光已经紧盯在最后段，心里默念：
右边窗户脸朝外站着马汉山。
窗户也就米多高，只要手攀就能跳出去，可两个人还是动不动站在那里，能看见窗外站着个军统执行组员挺立背影，也能看见端着冲锋枪指向房间宪兵们。
可两人依然没敢动，直直地站着。
因为坐在椅子上方孟敖手里又多把枪，把指着徐铁英，把指着马汉山：“酒你们都喝。窗口今天就是你们驼峰，想跳出去就是机毁人亡，守住，就还可能活着。”
营房门外，陈继承又在看表，眼睛余光瞄见王蒲忱手在往口袋里掏，以为他要掏枪，猛抬头喝问：“干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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