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中石又平静地在信封上写下“谨请谢襄理转交内人叶碧玉亲启”。
徐铁英这才连同信封走到闭目坐在沙发上谢培东面前:“谢襄理看看,没有问题您可以先走。”
谢培东睁开眼,接过信默默看不知道是遍还是几遍,迟迟地抬起头望着徐铁英:“现在还不能走。”
徐铁英紧盯着他:“送崔副主任,谢襄理就不要去吧?”
谢培东
谢木兰有些嗫嚅:“直译过来好像是‘万福马利亚’……”
“觉得‘路平安马利亚’更好!”何孝钰是第次眼中闪着光亮赞成方孟敖说法。
片寂静,都在等着方步亭。
没有试音,方步亭手抬,直接敲下第个音符,接着闭上眼,竟如此熟练地弹出巴赫《C大调前奏曲》那仿佛黎明时春风流水般行板……
灵魂拷问开始。弹琴人,还有听琴人。
方孟敖:“巴赫——古诺《圣母颂》吧。”
方步亭递毛巾手和方孟韦接毛巾手瞬间停在那里!
谢木兰偷偷地望向何孝钰,何孝钰也悄悄地望向她。
方孟敖不看父亲和弟弟,望着何孝钰和谢木兰:“拉丁文曲名是不是叫作AveMaria?”
谢木兰立刻点头,何孝钰也点点头。
”
方步亭目光必须迎视大儿子目光:“搁好几年,音也不准,抬下来也不能弹。”
“大哥会调琴!”谢木兰下子又活跃起来,“早就给您调好!”
“三天不唱口生,三天不练手生。都三年没有弹琴。”方步亭这样说着,却徐步走向琴凳,坐下来。
所有眼睛都望着他。
崔中石字写得音符般漂亮!徐铁英那张办公桌仿佛是他面前琴台。
信笺上,抬头四个字很简单:“碧玉吾妻”。
正文信内容也很简单,隐约可见写着“央行总部急调连夜飞南京,参加赴美国求援代表团,此行系z.府机密,不能面辞,恐亦不能电话联系。你只能带着孩子继续留在北平等,生活切方行长、谢襄理自会照顾。”
落款更是简单,只有“中石匆笔”四字。
徐铁英直静静地站在桌旁,其实已经看清信内容,还是拿起写完信又认真看看,接着叹声:“笔好字啊。看可以。写信封吧。”
方孟敖:“意译过来,能不能翻作‘路平安马利亚’?”
四个人都有更强烈反应!
方孟韦直接想到崔中石,望向父亲眼流露出带着乞求期待。
方步亭似乎在望着小儿子,目光却片空蒙。
方孟敖还在望着谢木兰和何孝钰,等待她们回答。
谁都能看见,他额头上密密地满是汗珠。
“天太热。”方孟韦早就从脸盆里拧出毛巾,“爸,您先擦把脸吧。”向父亲递过去。
方步亭接过毛巾,就在慢慢擦脸空当问道:“弹个什呢?”
方孟韦、谢木兰都望向方孟敖。
何孝钰也望向方孟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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