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达望着捧在掌心里碎杯残片:“问你们吗?去吧。”
“报告长官。”那副官没有“去”,而是毫不迟疑地接道,“是属下刚才不小心将杯子摔碎,属下愿意接受处分。”
曾可达目光慢慢投向那副官,望眼,又望向那个特务学生。
那个特务学生立刻说道:“这不能怪副官,是递过去时不小心掉。”
曾可达轻摇摇头:“这只杯子是掉在地上摔碎,你们用不着以这种态度掩饰上司过错。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以精诚面对党国、面对领袖。”
接着,但见他慢慢蹲下去,条腿跪在地毯上,片片地去拾那只碎杯残片。
紧张地站在旁副官和那个特务学生这时想去帮他收拾碎片又不敢,而见他个人捡拾碎片又极轻极慢,两人微微碰下眼神。
墙上挂钟秒针发出又快又响声音。
“长官。”那副官知道情况紧急,刻不容缓,冒着挨训,也必须唤醒曾可达。
“嗯。”曾可达慢慢抬起头望向那副官。
那个前来报告特务学生脸色吓得煞白。
曾可达副官蒙在那里。
砸之后,曾可达自己也似乎惊寤过来,望着地面碎片,被自己砸碎竟是准备送给方步亭那套紫砂茶具中个杯子!
惊寤过后,他目光慢慢望向恭敬地摆在桌面上那套紫砂茶具——已经不全三个杯子和那把无法用价值衡量竹梅紫砂茶壶。
那把茶壶慢慢大,在曾可达眼里越来越大。
“是!”两个人这声回答显得有些软硬都不着力,整齐地转身走出门外。
曾可达将那些碎片放进自己军装口袋,先是快步走到门口把门关,然后立刻走向电话,拿起话筒急速摇动起来:“立刻接南京国防部预备干部局,二号专线!”
青年航空服务队军营大坪。
“非常感谢你们方大队长关心。”梁经纶望着飞行员们那二十双真诚眼,十分真诚地说道,“真有人要抓坐牢枪毙,也和任何党派无关。闻多先生不是任何党派,李公朴先生也没有任何党派,他们还是被无耻地暗杀。人民不希
那副官:“今晚联欢会取消,是不是应该立刻通知……”
“分头通知吧。”曾可达这才感觉到自己此时失态,嗓音有些沙哑,“你们都去,立刻取消行动,不能有个人再去燕大。”
“是。”那副官低声答着,向那个还噤若寒蝉特务学生使个眼色,带着他向门口走去。
“这只杯子怎会碎呢……”曾可达已经拾完最后块碎片,站起来,突然说道。
副官和那特务学生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慢慢转过身。
茶壶上字个个清晰地逼向曾可达眼帘:
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
蒋先生经国清赏宜兴范大生民国三十六年敬制
接着,茶壶上慢慢叠现出来已经是建丰同志坐在办公桌前巨大背影!
曾可达失神地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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