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纶也轻声说道：“不是李妈，是另外
个人，
认识，你也认识。”
何孝钰：“谁？”
梁经纶：“祥林嫂！”
何孝钰慢慢松开
抓着他
手，双肩轻轻动下，想挣开梁经纶手，又忍住，只沉默在那里。
梁经纶眼中渐渐浮出极深孤独，轻声说道：“是在回答你刚才猜问题。你猜中，是又被鲁迅先生感动，被他笔下祥林嫂感动。对不起，吓着你。”
何孝钰从来没有见过梁经纶这种失神状态，轻轻地唤声：“嘿！”
梁经纶头转过来，刚才还空洞洞目光突然又闪出亮光，何孝钰仍然站在自己面前。
何孝钰已经感觉到梁经纶这时复杂神态变化，有意问道：“看见什
？”
也就是这短短几秒钟，梁经纶已经做出决定，他要留住何孝钰！在让她执行接触方孟敖、争取方孟敖任务同时，他要留住她心！
他挨近何孝钰耳边轻声说道：“你刚才没有看见有个人向楼上走去吗？”
在感情中就谈这个话题，强笑道：“也就句感叹，哪里谈得上什伟大，不要猜。”
何孝钰：“可没有说你伟大，是想猜猜是哪个伟大人、伟大作品让你今天发出这伟大感叹。”
梁经纶只好继续强笑道：“那你就猜吧。”
何孝钰假装思索，突然说道：“你今天在给学生剧社修改《祝福》剧本？你又被鲁迅先生感动？”
梁经纶蓦地沉默，怔怔地望着在等待自己回答何孝钰。
“没有害怕。”何孝钰，“只是有些奇怪，你今天怎会被祥林嫂这样感动？”
梁经纶深叹口气：“那好女人，不幸爱上两个好男人，又不幸被两个好男人爱着……最后，她爱人和爱她人，两个好男人在她心中竟变成把她锯成两半人……”
“你到底想说什？”何孝钰终于挣开梁经纶手，“不是叫等你吗，是不是要谈接触方孟敖事？”
梁经纶却又沉默，是有意沉默，他要让何孝钰明确地感觉到他实在是不愿意说这个话题。
何孝钰：“什人？什样子？”
梁经纶用另外只手臂搂住她，轻声地说道：“个女人，穿着开襟短衣，头上梳着髻，提着只篮子，还拄着根棍子……”
“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何孝钰本能地抓住他手。
梁经纶：“不是幻觉，是真有个人。”
何孝钰轻声说道：“李妈？她白天就回去……她也不像你说那个样子……”
——他眼前何孝钰幻成那天晚上何孝钰：“要是方孟敖爱上呢？”说完这句话就转身上楼！
——因为幻觉，此时就站在眼前何孝钰仿佛转身，就像那天晚上，头也不回地上楼！
梁经纶目光猛地转向楼梯！
何孝钰也随着他目光转望向楼梯！
通向二楼楼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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