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问。”何其沧语气不像先生倒像父亲。
梁经纶笑,也很像个孝顺儿子,接着便有轻有重地给他搓按着两腿。
和往常样,这时何其沧和梁经纶都不说话,老目光,少双手,都像春风。
“今天学生们没有被抓吧?”何其沧问起白天事情。
梁经纶:“全国各大报纸都在报道,他们也不敢不收敛。”
方步亭:“下边该怎办?”
谢培东又抬起头:“那就不要让孟敖再跟崔中石接触。”
方步亭这才又点头:“崔中石是不会再主动跟孟敖接触。可挡不住孟敖会去找他。好在徐铁英以北平警察局名义看住崔中石。当然不是因为怀疑崔中石是**党,而是为盯着他要那20%股份!前方仗不用打,后方已经败。这个党国啊……”沉默少顷,他又戴上耳机。
戴上耳机后,方步亭这才又对谢培东说道:“把昨天晚上崔中石和徐铁英谈话再放给听遍。”
“好。”谢培东又走向壁橱,开始倒磁带。
方步亭:“都同还要你说干什?”
谢培东:“那就直陈陋见。行长,孟敖也不可能是**党。”
方步亭:“何以见得?”
谢培东:“他要已经是**党,还急着找什**党?您也都听到,孟敖这孩子不会装假。”
方步亭往椅背上靠,摇摇头。
按钮,磁带慢慢停。
方步亭:“先不急着关。”
谢培东停下手,壁橱仍然开着,窃听器仍然露在那里。
谢培东走到方步亭办公桌对面椅子前坐下。
方步亭:“对孟敖和孝钰这番交谈你怎看?”
何其沧:“国已不国。你没有去吧?”
梁经纶:“没有去。各大学去教授不多,听说都在商量着联名上书。不只
燕南园何其沧宅邸层客厅。
何其沧因常年落下风湿,夏天也经常是床薄毯盖在膝上,现在依然坐在刚才见方步亭沙发上,却露出爱怜目光,移望着面前那个忙活身影。
梁经纶在给他调热水,正把手伸进那只泡脚木桶试水温。
水温正好。梁经纶提着木桶走到老师面前放下,又蹲下身子帮他掀起薄毯折搭在他腿上,慢慢帮他卷上裤腿,轻轻帮他脱鞋袜,捧起他只脚放进木桶,又捧起另只脚放进木桶。
梁经纶:“水烫吗?”
谢培东:“那就看不出什。”
方步亭:“你还是老实点。怎不想想孟敖为什会在这个时候问**党?”
谢培东:“为什?”
方步亭:“曾可达话起作用,孟敖在怀疑崔中石,怀疑他不是**党。”
谢培东低头沉默。
谢培东:“先说能肯定吧。”
方步亭点下头。
谢培东:“孝钰这孩子肯定还不是**党。”
方步亭点头,脸上难得有丝欣慰神情。
谢培东:“下面就只是个人看法,可能跟行长判断会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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