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来说,这间囚室,四面墙,屋顶和地板,就是整个世界。对,还有那扇冷酷无情门。试着想象外面世界:朝阳照在刚刚割过麦茬上,洒下尖锐影子。夜晚,河上天空无限宽广。但这些于都已经成为概念而非现实。它们和雨水气息,河沙踩在脚下软软感觉,黎明时小鸟喧闹样,都已离而去。所有这些景象,现在都不如水缸密室幻象真实,那些浸透身躯,无声地漂浮在橡胶管子中间。关于自由岛幻象也越来越少,那些开阔海洋画面再也无法穿透到囚室中来。对时间流逝统计还在继续,直到有天,感到逝去光阴已经填满这间囚室。那种感觉就像在往囚室里缓慢注水样,过去时光开始以星期计,后来按月计,现在变成按年计算,时间重压让几乎无法呼吸。不禁想道,常常困扰先知失心疯,都是这开始吗?如果发疯不可避免,那数年囚禁生活只会加速它到来。曾听父亲如此描述黑文镇集市上先知灵魂出窍。现在感觉这个用词真是无比贴切。神甫对思想刺探,以及关于水缸幻象都让费尽心力,大脑中再没有地方能容下其他事情,尤其是自己事。
扎克现在来得很少,有时几个月才来次。而他真来访时,又很少跟他说话。但是仍注意到,被关在看护室这些年,他面孔变化良多。他瘦些,因此脸上唯给人柔和之感地方只剩下嘴唇。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变,如果是话,那他有没有注意到呢?
“你应该清楚,事情不会直这继续下去。”他说。
点点头,但是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水底,他话含混不清,像从很远地方传来。囚室四面窄墙和低矮屋顶制造出回声,有点声音就会不停回响,显得有些不太安定。现在回声听上去模糊不清,似乎切都失去焦点。
“如果能做主话,”他继续说道,“会把你留在这里。但发起些事情,需要完成它。曾经以为能让你远离它,如果你让自己有利用价值话。但是,你不肯告诉她任何事。”
扎克不需要挑明“她”是谁。
“她不会再容忍下去。”他声音很低,似乎没办法忍受听到自己话中恐惧。差点听不到他在说什。他往前探身,们脸离得很近。“如果能做主,会把你留在这里。”他声音这次大起来。让确信这点对他来说很重要吗?无法理解,转过头对着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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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空水缸梦让如此害怕,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从第次在幻象中看到水缸开始,已经过去三年。它们直让恶心,但已经渐渐习惯,甚至在梦中见到它们时,都不会再因为惊恐而退缩。像脸上烙印样,日渐对它们习以为常。可是有天,梦到那只空空如也水缸,然后突然惊醒,床单乱成团,被突然冒出冷汗打得透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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