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笑笑道:“李长,你赶紧进去伺候着吧。本宫乏,先回去歇着。”
终于三日后晌午,玄凌设宴于太平行宫,招待远道而来摩格。早小允子便啧啧向道:“听闻摩格可汗进贡只熊罴,据说很是凶猛呢。”他摇头道:“旁人进贡多是金珠宝玉或是奇香绫罗,他倒好,进贡只熊罴,可见蛮夷就是蛮夷。”
闻言只是淡淡。熊罴而已,会比人杀心更可怕?
无言间只是沉默画眉,细细螺子黛斛千金,化作如玉双颊上两道柳眉轻扬。数年生杀予夺间多几许戾气,把双眉画得圆润些,才更显温和沉稳宫妃气韵。
因太后新丧,即便宴会也不着艳色,披件芙蓉金广袖长衣,织金芙蓉海棠沉醉于裙裾上,青翠翟凤自花间婉转探首。树树凤钗步摇横逸高髻间,在宝珠流光瞬间,蓦然忆起昔年与玄清同出游,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何等旖旎俏丽,比对着此刻铜镜中华丽倒影,深觉时光深远,带走无限年华。
玉娆快替送送德妃。”
玉娆忙出去,玉隐跟着进内更衣,眼见无旁人在,急道:“现在赫赫攻势稍退,但无论如何,长姊万不能让王爷去边关。沙场刀枪无眼不说,皇上忌惮王爷才华,这军功上汝南王可是前车之鉴……”颔首,沉声道:“明白。”
行至水绿南薰殿外,只闻得四下静悄悄无声,安静得似无人般。正欲让守在外头小内监进去通报,却听“吱呀”声,个光艳影子闪,却是滟嫔脸倦容走出来。
她抬头见,微微屈身算是见礼,忙扶住她,“叫你受委屈。”
她“嗤”声算是笑,“确,天天坐在椅子上不许动,不许说话,看他满心忧烦又发作不得,确是累。”
窗外夏花如锦,宜芙馆外捧捧红艳荷花开得密密匝匝,与昔年并无差别,年年岁岁花相似,唯有人,被无法挽住时光不知不觉侵蚀尽最初容颜与心境。
今日宫宴,玄清亦要携玉隐出席,每每这样相见,他是否亦觉得与那年甄嬛,愈行愈远?
这样想,不觉自己也感慨,心中萧索,手中比着支海水玉缀珠明凤簪亦兴味索然地放落下来,簪身搁在妆台上不过是轻微响,槿汐已然察觉,她屏开众人,细心拣对飞燕垂珠耳坠配在耳边,柔声
轻轻颔首,“这个时候,皇上哪有心思宠幸嫔妃,叫你白担罪名。”
她轻笑,眸中却冷冷地殊无笑意,“惯。除,谁配担这样罪名?”
心中酸,正欲说话,却听里头玄凌朗声笑道:“好!果真得时疫,那是天大好消息!”忙回头,却见李长也是脸惊讶于不解。滟嫔淡淡看眼,道:“方才小厦子进去。”
李长惊道:“奴才也是方才才得知消息,小厦子那小东西怎知道?”
滟嫔正正领子上蜂花扣,低低道:“你小心些,小厦子是胡蕴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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