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断义绝,只留她皇后头衔。
宫中纷纷议论,——二朱继宠,福极灾生。后位动摇,人心浮动如潮。
而颐宁宫中太后,在这样纷乱而寒冷初春,沉疴日重。
连名字也不愿称呼,口口声声称她为朱氏。可你别忘,阿柔何尝不是朱氏,你母后何尝不是朱氏?哀家只告诉你句话,——朱门不可出废后!”
太后眼角余光向与蕴蓉身上冷冷扫,“你们两个最好也记得。”
轻轻垂首,坦然答声“是”。
太后再不顾,柔声劝玄凌道:“阿柔素性聪慧,人道临死心智最清明,宜修所作所为她未必不晓得,所以才这样苦苦哀求于你。宜修所为,——哀家也容不下她!哀家劝你,只是为日后与阿柔泉下相见留下余地,不要教她魂魄不安。宜修朱家也是阿柔朱家,——你别枉费她番苦心!”
玄凌只是以深深沉默相对,太后温言道:“母后是行将垂死之人,话你大可不听。只是你要记得,你母亲是朱氏,你发妻是朱氏,你身上也流着朱氏血!”言毕,她扶住孙姑姑手,吩咐道:“竹息,带皇后回去。”
殿中极安静,连沉香屑在香炉中融化声音亦清晰无碍,仿佛太后从未来过般。蕴蓉犹自不甘心,握住他衣襟苦苦哀求,“皇上,太后病糊涂,您可不能糊涂!宫里那多枉死孩子,都是您孩子!”
玄凌静静坐在坐椅上,只以沉寂而哀默眼与相对。
心,分,分,冷下去。
次日,玄凌旨意遍传六宫,“皇后朱氏,天命不祐,华而不实,不宜母仪天下。念其乃纯元皇后之妹,入宫侍奉日久,特念旧恩,安置于昭阳殿,非死不得出。淑妃摄六宫之事,贵妃、德妃协理六宫。钦此。”
不仅如此,玄凌命人取走当年封妃、封贵妃、立皇后圣旨与后妃宝印、宝册,吩咐内务府以最末流更衣份例对待皇后,更晓谕六宫:“与朱宜修死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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