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不知发生什事,吓得睁大眼睛,径往怀里缩。灵犀大约从未见过如此失态,吓得放声大哭。德妃抱这个哄那个,柔仪殿内乱作团。
玄凌紧紧抱住,抱得那紧,似乎连骨头都要被硌碎。他似要凭此来发泄他与样失去孩子伤心,他低低在耳边忏悔,“嬛嬛,是朕不好,不该在柔仪殿饮宴,
,皇后不能不陪伴进去,免得失皇后应尽职责。足下无力,脚步绵软,槿汐好容易扶进内殿躺下,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水淋漓。手扶住床栏,手捂住肚腹,无力唤道:“槿汐,腹中很不舒服。”
槿汐手忙脚乱,茶水倒半,赶紧来帮抚摩着小腹。冷汗涔涔滚落,洗去面上娇艳妆容,露出败似棉絮神色,槿汐吓大跳,急得脸都白,“娘娘,娘娘!”惶乱地挥着手,“快去,快去召太医。”
槿汐来不及唤别人来服侍,急忙往外跑去。腹中痛得如万箭钻心般,那种寒凉感觉,似冬夜寒霜自足底慢慢浸润上身体。“皇后……”死命拉着她手不肯放开,“好痛……”
皇后见痛得死去活来,满手冷汗滑腻握住她手不放,极力挣开手向后退去,“淑妃,你先躺下,本宫拿水给你。”手全是冷腻汗水,手心滑,只听“砰啷”声,无数血气尽往头上冲来,疼痛似滔天巨浪吞没。
悠悠醒转时,已不知人世几许,只觉得身体那种空落落痛楚无处不在——好像身心肺腑都空般。手无力垂落边,似被温暖手心紧紧地握住。勉力想睁开眼来动动身子,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沉重得动也动不。
眼皮微微动,人影幢幢,有人欢喜地叫:“淑妃娘娘醒。”
有参汤温热从口中缓缓流入漫至喉腔、胸臆,仿佛为注入星半点力气。极力睁开眼,双眸却似闭合太久,只觉得日光刺眼,几乎要刺穿眼睛。已是个秋日午后,晴光寂寂,慵懒散落。玄凌声音在耳边惊喜响起,“嬛嬛,你终于醒。”
终于醒?看到玄凌焦虑而疲惫脸,槿汐哭得如核桃般眼,乌压压人守候在床边。空气里有未曾散去血腥气,腹中空虚逼得喑哑出声,“皇上,孩子还在?”玄凌面孔焦灼而失神,他尚未答话,德妃已悄悄背转身去拭泪。愈加惊恐,声色凄厉,“皇上,孩子呢?”
玄凌痛苦地垂下脸去,低声道:“嬛嬛,们还会有孩子。”
挣扎着撑起身子来,奋力地在小腹上摸索,“孩子呢?孩子呢?昨夜他还在腹中踢足伸腿,他睡着是不是?他怎不动呢?”几近疯狂地摸索着,泪流满面。玄凌紧紧抱住不让再动弹,德妃紧紧按住手,“淑妃!淑妃!孩子已经没有,你要节哀。”德妃极力安慰着,把灵犀、涵儿抱到面前,“你瞧,你还有韫欢和涵儿,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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