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天气特别热,德妃懒得走动,便与胧月同留宿在柔仪殿中。此夜轮牙月有同于无。星辉夜沉,索性命宫女大开门窗,纳风取凉。
听得外头奔逐喧哗之声时已是更时分。蒙眬中警醒过来,惟推身边抱着胧月睡得正熟德妃,轻轻唤道:“姐姐你听,外头像是出什事!”
德妃猛然醒转,正要与披衣出去,却是小允子慌里慌张进来,“两位娘娘,可不好,郦妃娘娘小产。”
德妃面色变,斥道:“小产便小产,你慌什!”
小允子面色煞白,“回德妃娘娘话,郦妃小产是皇上他……皇上自己也惊着,不好呢。”
许是前段日子操心,病直未见多大起色,长日漫漫,足不出户,日日只插花刺绣,打发辰光。
虽然过中秋,但炎热之意未退,开在阴凉处狐尾百合便愈发花姿挺拔秀丽。尤爱那粉红花蕊数点,常常让花宜采些来,早上所采集花苞到黄昏时分便会盛开,凉风徐来,满殿清芬。花宜道:“鸢羽真有心,那日娘娘提句,她真日日早采摘狐尾百合送去呢,太医看过那些花苞无事,听闻郦妃倒也喜欢。”
“她总不会提及是教给她吧。”
“怎会?她心要孝顺郦妃,何况,郦妃哪里许她多说话。”
摆弄着手中丛蓝紫色鸢尾花,“也可怜那丫头,原本身边有人为自己拉住皇上不算坏事。只是郦妃自己根基不稳,怎还容得身边有人分宠,难怪要压制鸢羽。”
与德妃听得玄凌不好,遽然色变。德妃吩咐含珠看护胧月,急忙与更衣同
“不过,”花宜道,“听闻最近皇上常在别处,郦妃娘娘有些不悦呢。”
此事也有耳闻,为宽慰安郦容孕中抑郁,常劝玄凌去陪伴她。如此来,不免冷落各宫,恰逢前几日是庆贵嫔生辰,诸妃在她殿中热闹番,玄凌不免多陪她两日,又接着庄敏夫人道头晕无力,玄凌亦多逗留几日。
笑着摇头,“罢,你看几日后是郦妃生辰,皇上必会去陪她,要们操什心。只是那日鸢羽必定事多,你把百合备下然后让她去水泽边自己取即可,不必叫她费心择选。况且。郦妃也定不喜她与别功中人来往。”
到九月初那日,玄凌果然去景春殿。郦妃未请各宫妃嫔相贺,诸妃也乐得不去,所以只各自送礼去便罢,只留玄凌与之独处,此时安郦容月份已有五月,论理即便玄凌要过夜也无妨。于是景春殿中笙歌燕舞,远远都能看见丝竹柔软低迷咏叹,软软声,无端撩拨起后宫此消彼长醋意。
这日,德妃早便陪胧月来宫中。胧月此时已快七岁,小小人儿与亲近些,手把手教她临字。胧月新学写字,倒也极是认真,笔画虽稚嫩,但下笔极有力,可见心中有丘壑。德妃便在旁刺绣,偶尔温柔凝睇胧月,这样静好时光,直维持到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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