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与皇上起在庭院中纳凉,摇着团扇沉吟片刻,笑道:“听闻当年慕容氏曾与皇上赛马,那余容贵人驰马样子应该更像她吧。”
“确很像,”玄凌看道,“如果朕想给她份哀荣,嬛嬛,你会不会反对?”
他这样问,显然内心已有打算。而慕容世兰虽然狠毒,但当年许多事,却是也有错怪她地方。何况,终究那多年,于是颔首,“逝者已逝,臣妾也不想多执著当年恩怨,皇上决定就是。”
他鬓发被晚风吹散些许,从平金冠中逸开几缕,他目光平直,微许沧桑之意如水般从眉目间流泻,“朕还想给余容贵人嫔位。”
默然,很快笑道:“虽然祖制宫女晋位须得逐级晋封,但皇上若喜欢,偶尔破例也不打紧。”
边个搀扶着娇弱无力她,那样子是很楚楚可怜。
太后仿佛并不在乎在鹂妃腹中即将要降生子嗣,总是让她在等候半个时辰之后遣小宫女告诉她,“太后要歇息,今日不得空。”那段日子里,太后对四皇子予润垂爱更是显而易见,“哀家已有四个孝顺孙子,惠仪贵妃早去,哀家只能更多疼疼这个孙儿。”
这样难堪使后宫妃嫔对这位有名无实鹂妃更多几分轻蔑,很多嫔妃宫室里夜之间多许多黄鹂,她们在起聚会时话题也常常停留在自己养黄鹂上。
“使劲儿叫,声音好听得跟鹂妃唱歌似。”
“姐姐忘,鹂妃已不能唱。”
月华清凉如水,照得满天繁星愈加璀璨如钻。柔仪殿前清波荡漾,只觉红尘倒影毕然寂静,月华无声,连人心也照得明澈几分。他轻轻抚垂落未绾起长发,“你能体谅就好。容儿不为母后所喜,容儿难过,母后不悦,朕也很心烦呢。”
册封礼热闹过后,在某日空闲里招来卫临。彼时正是夏末天气,庭院中夏时花卉便有种知道大势已去前热烈盛放,仿佛要拼尽全力释放香气留住点属于自己季节。阳光从花枝空隙间投射稀疏光斑,透过长窗冰绡窗纱落在地上成淡淡写意水墨。
“呵,能跳舞也行,你看黄鹂儿多会扑棱翅膀。”
“姐姐也忘,她现在怀着皇嗣,怎好跳舞呢。”
当然,这些议论是私下,从未传到玄凌耳中。有次他问起宫中为何多那多黄鹂,庆贵嫔掩口笑道:“臣妾们羡慕鹂妃娘娘怀有龙种福气,也盼能和黄鹂般多子,想沾些福气呢。”
鹂容愈加悒悒,唯让她高兴是,她父亲安比槐终于被玄凌宽恕,赐黄金千两还乡养老。
而最令人意外是,慕容世兰追封。直以为玄凌对她是无情。直到那日他在宫中,讲起那日观武台驰马,他说:“玉娆骑射时风姿很像出入宫时天真世兰。”这是慕容世兰死后,他第次在面前回忆她,“那时她十七岁,很大胆,也很天真可爱,像朵玫瑰花,娇艳却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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