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回到宫中,急命小连子去请玉隐入宫。
玉隐匆匆到来时尚不知何事,听细细说完,不禁蹙眉头,“太后既有这意思,只怕不好办。但是长姊,玉娆即于九王两情相悦,若生生隔离还嫁去青海这种不毛之地,只怕们姐妹也终生不得相见。”
玉娆听后反而沉默不言,良久,才吐出句,“不会去。”
道:“自然知道你不会去。否则明年新酒酿成,你梅馨酿还巴巴从青海送来吗。”
玉隐愁眉深锁,攥着绢子道:“爹爹与母亲知道不急死才怪。先不能跟他们说呢。”
沉吟不语,只揣测太后在这件事情上已知道多少。袭冷风从半扣朱漆楼花长窗下穿过,衔着初冬干燥冰冷气息扑进殿中。太后声音仿佛也沾染上干涩凉气,“你那样聪明,应该知道皇上对你妹妹心思。”
仿佛卷冰冷迎头痛击而下,激灵灵冷,无言以对。
太后叹息声,“哀家自己儿子又怎不会明白他心思,又何尝不知道玉娆是个好孩子。只是……”她皱纹暗生苍迈容颜上内有沉重痛惜:“这孩子太像已经过世纯元皇后,脾性又似初入宫时华妃。哀家怕皇上不能自已,已经有过个傅如吟,哀家不敢在冒险。”
俯身跪下,沉静道:“太后,玉娆没有要为皇上妃嫔之心,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哀家知道,哀家还知道,若非玄汾对你妹妹有意,今日德太妃也不会来开口。”
道:“自是先不能说。此事太后还在思虑,说明或许还有转机,们且不急,最坏打算瑞安郡王也要等明年夏天以后才能入京。要紧是这半年不要逼急皇上先对玉娆开口,才好慢慢筹谋。”
心理细细盘算着,平阳王玄汾是先皇幼子,生母顺陈太妃出身寒微,原是绣院织补宫女,终先帝隆庆朝,最高位份亦不过是恩嫔。虽然得以晋太妃,完全是因为儿子缘故。饶是这样,平阳王自幼也是由早毙五皇子生母庄和德太妃抚养长大。如今甄氏门在前朝虽然人丁凋零
“九王确有心。”
太后起身行至穿前,望着窗外无叶片点缀干净枝条,“正因为是九王,哀家才不会允许。兄弟若为女人而起纷争,哀家断断容不得。”她声音沉着而有力,字字敲在心头,“你妹妹若在京中嫁于寻常臣子,难保皇上不会再眷恋。而瑞安郡王是皇上从弟,他总不至于抢占弟媳。所以,眼不见为净,远嫁青海是最好办法。”
心中大震,急急唤道:“太后!”
“哀家知道你舍不得。”她挽起身,“可是,皇上不能纳玉娆,纳她会有再蹈傅如吟之祸可能。且如你所说,玉娆无意于皇上,逼急难保会做出什伤害皇上事。所以,这件事,哀家先知会你,等过夏天瑞安郡王亲自进京时,哀家自会安排。”
背脊上如被芒刺刺满,嘴唇微微动动,终究未发言,黯然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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