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陪笑道:“都是皇上福泽庇佑,花卉局人好容易才在凉室里培出这品来。原怕皇上不来错过,谁知
之气,旁花原是俗。”他笑,凝目于玉娆,“等你得空画上几笔玉兰在扇上就更好。”
玉娆翻覆看,搁在自己长桌上,饮口酒,淡然道:“方才射箭时弓弦勒疼手,想来好些日子不能画。何况是皇上御笔亲提扇子,民女画原不配画在上面。回去民女便请大姐姐好好收起来,御赐东西哪里能放在外头搁坏。”
玄凌也不恼,只温文而笑,“不急,你什时候想起来再画也可,朕等着看。”
话到此处,席上气氛已有些微妙。玄清目光在和玉娆之间轻轻荡,已然明白。玄汾仰头喝口酒,起身行至玉娆座前,“小姐这凤凰是通水玉琢成?”他说话间隙,目光转,看见他桌上玉娆射中那朵玫瑰已然不见踪影,不觉疑惑侍女收拾得太快。
玉娆眼皮也不抬下,“是。”
“这玉凤太过贵重,方才汾说要做彩头本是玩笑,是汾轻率。”玄汾把玉凤递到她面前,“这样贵重玉凤汾不敢拿回,还给小姐吧。”
玉娆倏然抬头,眸子亮晶晶如两丸水绿宝石,隐隐有黯淡光彩流动。她沉默片刻,正色道:“王爷是男子,玉娆是女儿,男女授受不亲。男子碰过东西玉娆断不敢要,方才连皇上赏扇子也只交给姐姐保管。王爷若不喜欢——已是王爷之物,丢掉也好赏人也好,悉听尊便,只不要再给就是。”
玉娆口气已有些无礼,正待开口,玄清抬袖缓缓斟盏“梨花白”,清洌酒汁倾落于玛瑙雕觥,送至玉娆面前,他笑容清淡如朗月,“风鬟雨鬓,偏是来无准。倦倚玉兰看月晕,容易语低香近。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他笑看玉娆鬓发,“三小姐头发此刻便似风鬟雨鬓,女子最重鬓发仪容,头发乱自然心情不好,喜怒无准。请小姐饮下这杯‘梨花白’,无梨花可对,将来不会伤春伤别,也祝小姐得佳婿,享安乐。”他话恰到好处地开解方才玉娆与玄汾尴尬,玄汾隐在唇底笑意隐隐有丝怡然丝忧色。玉娆按下脾气饮而尽,玄清压低声音,轻轻道:“梨花白是以汾酒为底,小姐若喜欢,本王让人再送些到淑妃宫中请小姐畅饮。”他眸中尽是笑色,看着玄汾道:“九弟从不轻易和女子说话,所以笨嘴拙舌。有得罪小姐地方还请小姐见谅。方才听浣碧姑娘说那玉凤是德太妃给,九弟射下正好完璧归赵送回给太妃,也是九弟点孝心。”
许是酒喝得急,玉娆眼波盈盈,连耳垂珠子也漫起红意来,绯红柔软颗,极是可爱。恰巧明苑管事上来,奏道:“皇上,明苑新培品绿菊名叫‘暖玉生烟’,花朵硕大,远望如绿雾弥漫,甚是好看。”
玄凌诧异道:“朕记得如今才五月里吧?怎菊花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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