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汾笑得有些顽皮,“是啊。要彩头是那玉凤,若玉凤碎,还有什趣儿。”说着向玄清眨眨眼睛,“有回去六哥那里,采蓝说六哥拿蜂蜜涂箭头上去粘羽毛,那时还笑六哥疯魔,方才灵机动才想起来。玉凤有些重,蜂蜜黏不住,便换蜜胶。”他眼底有玉石般沉冽纯净,“你在台下时并不知摘箭头,怎不叫不避,点也不怕?”
玉娆唇角扬,亦有顽皮得意,“你敢射伤吗?大姐姐第个不饶你。”她低低头,“王爷不会射伤。”她脸颊或许因为日光照耀缘故,有些微微浮起浅红,“你射术很好。”
有男声沉稳响起,“老九若真伤你,朕也不饶他,谁叫他逞强莽撞。”玉娆发髻松松用玉兰花枝挽在脑后,醺暖风悠悠吹,几缕青丝轻扬,别有韵味。玄凌拿过座边把真丝白面折扇,提笔写下几句,“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知姑射真仙子,天遗霓裳试羽衣。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玉环飞燕元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提罢赐予玉娆,“这是文徵明题玉兰花诗,小姨英姿风华,很合广玉兰笔直
数美人面如春日枝头花儿开朵又朵,叫人心醉神驰,不觉眼花缭乱。玉娆只身置于其中,仿佛湮没于万绿丛中,唯见小小芙蓉秀脸凌然出众,连玄洵亦赞叹,“不怕不识人,就怕人比人。所谓国色,进万花丛中也不会逊色分毫。”
胡蕴蓉以扇障面,娇笑道:“九爷可要仔细,小心看花眼射中个夜叉婆回去。”
玄汾岸然立于台前,只是言不发默默弯弓搭箭,左手稳托,右手虚抱,目微闭,目炯炯,凝视片刻,开腔低喝声:“中!”冰弦犹带破石声,小巧枚白羽箭好似流星脱手,只闻得众女连声惊呼,胆小纷纷避开,瞬时玉娆发髻上玉凤已被射中,浣碧不由跺脚,“完,完!那玉凤可是德太妃赏呢,这样大力道下去可不碎!”
语未毕,却见那玉凤被射中后并不下坠,反而顺势往上而来。凝神细看,方见白羽箭后悬着细细根半透明冰蚕线,那白羽箭箭头黏住玉凤,被冰蚕线力道拽破声而来,稳稳落在玄汾手中,完好无损。
周珮近前瞧,不觉扬起大拇指力赞,“王爷好巧心思。”
玄凌见那玉凤碧生生握在玄汾手中,与他身鹦哥绿衣裳极是相衬,不由举杯向他,“今日玉凤合该是你得,正衬你衣裳。”
玉娆髻上玉凤被摘去,她发髻松散,却也不恼,悠然折下台边枝花苞莹白广玉兰做钗绾好长发,只是淡淡含笑。
蕴蓉吃吃笑着,指着重上楼台玉娆道:“三小姐这身衣衫好看,湖蓝映着鹦哥绿,也极相衬呢。”
玄汾轻施礼,微蕴点笑意,“承让。”
玉娆伸手向他,“让瞧瞧那箭。”说罢取过看,不觉“扑哧”笑,“你拔箭头涂上蜜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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