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
还记得昔年在凌云峰小小院落中,不知哪里来彩莺落下片鲜亮羽毛在老桃树最高枝桠下。贪好看,又觉不能叫清爬树为取下。羽毛太轻,桃树枝繁花茂,人才上树枝叶微动便会把它震落。到底是他想个法子,在箭头上涂点蜂蜜,离开数百步远,选避免射到花枝角度,凭着点巧劲将羽毛远远射出去,飞身连箭带羽抓回手中,连开得正盛桃花也未震落片。
心中沉,太妃所训“韬光养晦”话犹在耳边,再望向他时,眼中不觉有蒙眬泪意。
个念头方未转完,但听声清啸,玄汾手中点银长箭似道追日之光已然飞出,直中悬小小拇指大鼻烟壶枝柳条,他双足轻点,胯下骏马驰出。有风轻扬,眼见柳条坠势加重,他也不急,半空中回手又是箭,将那枝射中后被激得向上弹起数丈柳枝再度射中,但见那柳枝急坠,他手臂轻舒从马上跃起数尺高,牢牢接住自己那枝断柳,短短截柳枝中间,红绳所系鼻烟壶犹自稳稳不落。十二面得胜鼓齐“咚咚”擂响,李长欢喜高唱:“皇上与九王大胜——”
有无限痴惘,目光移也移不开半分。
敏妃清脆笑声,纤细白皙手指握着柄牡丹薄纱菱扇有搭没搭地摇着,道:“皇上和三位王爷立在起,当真个个玉树临风,难怪浣碧你看呆眼。”
浣碧红脸,低头为添点酒,嗫嚅道:“奴婢是等着看射柳呢。”
周珮亦笑,“碧姑娘难得走神回,敏妃娘娘别笑她。”
敏妃笑着挥挥绢子,指着天上道:“本宫哪里是笑她,不过是笑天上飞过只呆雁儿,看见人家射柳,连翅膀也不扑棱。”
场下鼓声骤响,敏妃也止说笑,玄凌骑匹大宛宝马马当先飞出去,反手抽支金翎箭,右手倏然引开那赤漆犀角长弓,“嗖”箭远远射出去,柳枝激起上扬猛力向上反弹出去,那样碧绿条系着火红绢子似晴丝晃,再落下时已握在玄凌手中。骑扬尘,已然折转回身,场上掌声雷动。胡蕴蓉先笑起来,击掌道:“表哥骑射不逊当年,反而日见精益。”
周珮笑道:“皇上射术咱们都还是头回见,不比娘娘素日常见,到底情分两样。”
玄洵素来不工骑射,时力发,朝着悬个五彩荷包柳枝用力发弦,箭镞准头微偏,射枝柳枝回来,倒也不算丢脸。
待到玄清上场,他似乎已有几分醉意,身子微微打晃,浣碧不由道:“王爷上次病虽好,到底身子还不足,莫非是日头底下中暑?”
默然不语,只见他拉满弓弦,蓦地松,箭镞飞射出去,离目标最明显锦囊尚偏四五步,胡蕴蓉不由偏偏头,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六表哥从前骑射功夫不差,这些年沉溺诗书弦乐,竟连大表哥也不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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