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微微发白,强自镇静,“臣妾准备水绝没有问题。”
“是?”玄凌淡漠道:“朕记得皇后颇通医术。”
皇后垂首,描成鸦青睫毛微微颤动,
拼命摇头,紧紧抱住怀中孩子。说不出话,挣扎间,唯有两滴清泪滑下,落在他手背。似被烫般,玄凌轻轻颤,手上松开两份力道,不觉怆然,“嬛嬛,你太叫朕失望!”
咳嗽几声,猛力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哑声道:“皇上,这水不对!”
他惊愕瞬间,迅速拔下发间金簪,锋锐簪尖在李长手背划过,几滴血珠落进水中,很快与钵中原本血液融在起,成为体。
这变故突如其来,所有人怔在当场。下颌痛不可支,强撑着道:“这水有问题,任何人血滴进去都能相融。”
浣碧愣,忙取过银针刺出几滴血,很快也与钵中鲜血融在起。浣碧尖声叫道:“这水被人动手脚!娘娘是清白!”
轻晃,套在小拇指上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不小心触到水中。浣碧忙陪笑道:“娘娘抱殿下抱得急。”
李长亲手捧起白玉钵轻轻晃动,只见钵中新盛井水清冽无比,在水波摇动之中,两颗珊瑚粒般血珠子渐渐靠拢,似相互吸引磁铁般,渐渐融成体。
玄凌额上青筋突突跳起,薄薄嘴唇紧紧抿住,狠狠掌击在宝座扶手上。那宝座本是赤金镂空铸就,花纹繁复,玄凌掌击上,面色因为愤恨而变成赤紫。
温实初眼神遽然涣散,倒退两步,连连摇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祺嫔眼中浮起如鲜血般浓重快意,皇后喝道:“大胆甄氏!还不跪下!”
李长躬身道:“奴才不能生育,这……这……温太医和浣碧绝不是奴才子女呀!”
玄凌怒极反笑,“朕知道!”
温实初神色稍稍好转,伸指往水中蘸蘸,用舌头舔,当即道:“此水有酸涩之味,是加白矾缘故。医书古籍上有注:若以白矾调之水中,虽非父子亦可相融,而若以清油少许,置于水中,则虽是亲子,亦不能相融。”
“皇上……”精疲力竭,含泪跪下,“此人居心之毒,可以想见。”
玄凌缓缓转过身去,盯住皇后,森然道:“方才为求公允,是皇后亲手准备水吧。”
冷然以对,“臣妾无错,为何要跪!”
皇后沉肃有力,“血相融者即为亲!你还有什可辩驳!”皇后环顾左右,“来人!剥去她淑妃服制,关进去锦宫!把那孽障也同扔进去!温实初……即刻杖杀!”
怒视周遭,猙目欲裂,“谁敢!”
玄凌眸底血红,有难以言喻撕裂伤痛,他伸手狠狠捏住下颌,“朕待你不薄,你为何……为何这样对朕!”
他指节格格作响,下颌有将被捏碎裂痛,仿佛能听到骨骼裂开声音。敬妃上前欲劝,玄凌大手挥将她推在地上,敬妃又是吃痛又是焦灼无奈,只得闭眼不忍再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