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揖手,已换口气,道:“淑妃嫂嫂。”
笑:“九弟是皇上亲弟弟,也不愿拘那份俗礼,冒昧叫句九弟。”打量他两眼,含笑道:“天气还凉,九弟怎穿得这单薄,该加些衣裳才是。”
他恳切道:“多谢淑妃嫂嫂关怀,方才母妃也提醒。只是玄汾觉得太过饱暖会叫人意志软弱,故而择单薄些衣衫来穿。”
点头赞叹:“富贵太过往往叫人堕落,九弟能有这分警醒是很好。只是身子到底也要紧,若身子坏,再肯意志坚强又有何用呢?”
他恳切道:“多谢嫂嫂关怀。”
井太医道:“尚好。这药物得往冷宫处寻得,倒也不算太难。只是这个季节,娘娘更要好生保养。”
吟吟笑,“看得本宫心惊肉跳,幸好昭仪无碍,只不知是什病?发作起来这般厉害。”
琼脂深深福,满面堆笑,“多谢淑妃娘娘关怀,今日若无娘娘,恐怕没那便利手脚送小姐回来。小姐这本是胎里带来弱症,自小就有旧疾,奴婢伺候惯,倒也不怕。”
晓得琼脂不愿多说,井如良亦字不提,当下亦只笑着安慰道:“本来旧疾发作,本宫不该来此添乱,只是不忍袖手旁观。既然昭仪无妨,本宫也可安心离去。昭仪好好歇着罢。”
琼脂含笑谢过,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件平金青鸾外裳罩在胡昭仪身上,扶她入内。
他笑时对眸子烁似寒星。心下动,暗想玄汾这双眼睛,倒似极玉娆明眸点漆。
知晓他是入宫来向庄和德太妃请安,于是问太妃起居安好。正絮絮间,却见芽黄轻衫少女笑着向奔来,那脉芽黄绫裙似拢住褶褶阳光,连笑声亦轻灵如四
殿内不似外头春日明媚,阵穿堂风过,个眼错,恍惚见她被风吹起孔雀蓝外裳上用七色丝线绣着只神采飞扬彩翟,锦绣团簇,倒像只凤凰,不觉怔。琼脂回头见留神,不觉微微蹙眉,随即笑道:“金儿,好生送淑妃娘娘。”
扶着浣碧手离燕禧殿,吩咐轿辇先回去,只路择安静所在,路边行边思索。
彼时春光娆人,叶色青青,格外使人心静。正想得出神,冷不丁见前面走出个人来,倒唬跳。抬头见是并不眼熟男子,弱冠年纪,锦衣华服之下,年轻朗然脸孔微有与年龄不符冷清神色,细细辨认,他轮廓与眉眼与玄凌和玄清几有相似之处,正是先帝幼子平阳王玄汾。他拱手,安静道:“淑妃娘娘。”
因着他与玄清情分,心生亲近之意,和气道:“九弟好。”
唤他“九弟”,这般熟稔而亲切,完全是姐姐口气,而不是循礼句“九王”。他感知这样温和与亲切,眼眸瞬间明亮起来,微笑时露出洁白颗颗牙齿。他这般冷落少年,微笑起来却如涓涓暖流,煦煦阳光。他穿件明蓝色提方格纹茧绸长衫,亲王贵重中自有份少年儿郎颀颀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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