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手自陵容发上水晶流苏缓缓滑下,情不自禁道:“舞姿虽似,然而柔则作此舞时素来不着华服,不配珠饰,白衣胜雪,纯以意取胜,两者是不能相较。”
敬妃自出重华宫后言不发,此刻方缓缓笑道:“当日淑妃于扶荔殿舞惊鸿,亦是翩然生姿。”
玄凌凝视片刻,悠悠道:“嬛嬛自成格,虽具惊鸿神韵,然则舞步更似梅妃派,各有千秋。”与他相视笑,也不多言。
陵容慌忙屈身,满面恭谨道:“臣妾如何敢与先皇后相提并论,也不敢与淑妃姐姐相较。皇后舞姿如天上凤凰般,臣妾不过是俗物罢,断断不敢冒犯。”
见玄凌深以为然,皇后吟吟含笑,“你倒很得大体。”说罢注目于她,“舞姿颇得先皇后昔年神韵,想是有几年功底吧?”
心安。”
玄凌搀起她道:“你嗓子还没有好?”
陵容笑意无奈而失落,目光悠悠在胡昭仪身上转,终究还是未露分毫异色,“臣妾吃伤东西,恐怕是不能好。”
“手这样冷。”玄凌握握她手腕,“身子没好还穿得这样单薄。”他回头吩咐李长,“去取朕貂裘来。”
纯黑色貂裘裹住她纤瘦身体,愈加显得她张小脸莹白如玉。领上风毛出得极好,她每说话呼吸,那柔软水滑毛就微微拂在她面上,煞是动人。
陵容朝盈盈笑,姿容妩媚,“这还得谢谢淑妃姐姐。当年姐姐作惊鸿舞恍若天人,臣妾素与姐姐交好,心中神往不已。臣妾因此舞仰慕纯元皇后仙姿,又不敢与姐姐并立,所以特特请教宫中舞师,琢磨多年才有此小成。”
皇后笑意欣慰而深邃,颔首向玄凌道:“如此用心良苦,堪为嫔妃表率。”
陵容脸怯怯之色,仿佛不能承受皇后赞誉般,“能为皇上分忧,即便吃苦受累臣妾亦甘之如饴。”说罢转首向,神色楚楚而
她微微颔首,秋水含烟眼睛在黑夜中如灿灿星子,“臣妾无福伺候皇上,乃是臣妾失德。切都是臣妾错,皇上略加薄惩也是理所应当。今日能为皇上舞博皇上笑乃是臣妾三生之幸。臣妾是不宜出门之人,舞已毕,还请皇上降罪,臣妾无怨无悔,自甘领受。”说罢又要跪下。
玄凌轻叹句,已经拦住她,“雪地寒冷,可别冻坏才好。”他微微失神,“可惜你嗓子……”
陵容垂首不语,皇后温和道:“姐姐自小声如天籁,皇上可还记得?有年姐姐感染风寒声音沙哑,也是如安贵嫔今日般。”
玄凌怔,望向陵容眼神有深不见底情意,“是。当年还是你亲手配药才治好她嗓子,也是朕匙匙喂到她口中。”
“皇上爱重姐姐,姐姐每每进药,皆是皇上亲自喂。臣妾亦很感动。”皇后眼中眸光清冷似新雪,然而不过瞬,已恢复寻常温和亲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安贵嫔虽然损嗓子,可方才惊鸿舞,当真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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