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眉毛微微挑,冰冷道:“朕已废她位份,你还叫她顺仪?”
穆贵人惊,面上血色渐去,勉强笑道:“臣妾不敢,姐姐虽有错,也还请皇上看姐姐素日心侍奉皇上情分,稍稍顾念吧。”
玄凌沉默片刻,目光冷冷从吓得瘫软仰氏面上滑过,“也罢。若此贱婢能在盛夏种出水仙,朕便免她此罪。”
水仙本是冬令之花,盛夏如何能够种得?仰氏听此话,已知不可挽回,当即晕过去,被人拖出重华殿。
冷眼看着仰氏被拖出去,心中默然叹息,今日她便似当年般无知,心中不忍,当下悄悄嘱咐槿汐,“照顾她些,别叫她在花房吃太多苦。”
缓缓行至大殿门前,凝望片刻,转首宁和微笑,“皇上,大雪初停,外头景致可不错呢。”
胡昭仪明眸善徕,斟酒递至玄凌唇边,红唇微润盈盈娇笑:“表哥,好怕外头冷。”胡昭仪本是眉不画而自生翠美貌女子,今日妆容精心描画过,愈加显得斜眉入鬓,发如远山,比之皇后清冷华贵更多娇美俏丽。
皇后低头饮口酒,将剩余半杯缓缓倒于地上,回望玄凌目光隐然有丝泪意,徐徐轻叹:“冬雪依旧,不知倚梅园中梅花是否艳丽依旧!”
玄凌本欲应允胡昭仪,蓦然听得此话,手中酒杯轻轻颤,唇角含着笑意似泯入水中洁白雪花,悄然不见,神色倏然寂寂。
仰顺仪失宠有些日子,正欲寻机巴结玄凌而不得,又兼着寻衅陵容玄凌也不怪罪,此刻便大胆子含笑上来道:“倚梅园梅花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外头天冷,皇上要看也可叫人折来,龙体要紧。”她端过杯酒,奉于玄凌面前,体贴道,“请皇上满饮此杯,暖暖身子吧。”
皇后对此变故恍如不见,虽然依旧含着端庄笑意,然而语中凄然之声顿显,“当日皇上与姐姐亲手种下倚梅园中数品珍贵梅花,今时今日冬令又至,臣妾很想念姐姐。”
玄凌默默颔首,起
玄凌听她说完,眸中已含森冷之意,看也不看她道:“你怎知倚梅园梅花不好?”
仰顺仪不知所以,只得陪笑道:“臣妾觉得梅花连叶子都没有,光秃秃,还不如水仙形似兰花更美些。”
玄凌接过她手中酒杯,手掌陡地翻,将满满盏葡萄酒皆泼在仰顺仪面上,她从发髻到衣衫皆被紫色葡萄酒染,湿发绞在她吓得发白面颊上,狼狈不堪。陡然生此变故,殿中干人等不由惊得面面相觑,鸦雀无声。不经意地触碰上胡昭仪然眼神,心下皆是明白。
仰顺仪尚不知所为何事,急忙伏在地上拉住玄凌袍角叩头不已,玄凌声音在骤然寂静重华殿里听来没有丝温度与情味,“仰氏大不敬,废去位份,着去花房培植水仙。”
穆贵人与仰顺仪交好,见她骤然得罪,忙堆笑跪下求情道:“皇上息怒,臣妾想仰顺仪不是有心,今日除夕大喜,还望皇上宽恕顺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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