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当日初初长成之时,玄凌与她也有旖旎情态吧。嫣然含笑,“妹妹确静若秋水,叫人望则心宁。可若说这是妹妹唯可取之处,妹妹却是妄自菲薄。”
“空翠殿是皇上待有情之证,她竟如此得陇望蜀,连空翠殿也要占去。和皇上只有这个皇子,难免她也不肯放过。”她轻叹声,“姐姐不知道,赤芍心性高傲,争强好胜,全不似寻常宫婢般。”
早之事如此,难免她作此揣测。心下虽动,却也不深以为然。宫中嫉妒贞贵嫔得子之人不少,未必只有个荣赤芍而已。于是道:“妹妹生下二殿下本就不容易,如今眼红人更多。与其自怨自艾,劝妹妹还是打起全副精神好好护养二殿下长成才是。”
贞贵嫔泪眼婆娑,目光在脸上逡巡片刻,迟疑道:“娘娘不会害吧?”
心下惊,“妹妹疑?”
出去,自去查问不提。
槿汐承尚宫之职,为人精干心细,自不担心。温实初命宫女浓浓煎剂药看们喝下,方才安心离去。
如此番波折,贞贵嫔早惊得面如土色,双手颤颤不已。扶着她勉强坐下,强自按捺住心神,温言道:“妹妹放心,自会查问清楚,给妹妹个交代。”
她右手扶着床沿,左手按在心口,嘴唇微微发紫,几绺鬓发散乱在耳边,双清莹妙目中唯有深深恐惧,“沛儿!”她倏然站起急急唤进乳母,从尚不知何事乳母手中把抱过熟睡予沛,牢牢拢在胸前,仿佛是世间至宝般。
忙打发乳母出去,小心在她身边坐下,“妹妹别怕。”
她忙拭泪,放软声音,“燕宜不敢。”她忙拉住手,恳切道:“燕宜伤心糊涂,不免风声鹤唳,冒犯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心中沉,面上却也不肯露出分毫,拉过她手道,“为人母者岂有不担心自己孩子,不怪妹妹疑心。”凝神肃然,“只告诉妹妹句,昔日也可多子,只因误信小人,四个月身孕生生被人打落。是尝过丧子之痛人,己所不欲,又怎会加诸于妹妹。”
贞贵
她嘴唇微动,滴清泪缓缓落下,“谁要害孩子!”她急怒攻心,悲痛道:“她已经有皇上宠爱,迟早也会有自己孩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要儿性命!”
心下思忖,徐徐道:“荣选侍虽得恩宠,却未必敢毒害妹妹孩子!”
她摇头,容色凄楚而怨愤,“姐姐不知,今日在上林苑中相见,赤芍向说起空翠殿清幽,她愿舍拥翠阁而居空翠殿,问肯否相让。”
心中暗怒,不觉作色道:“她竟敢如此无礼,怎小小选侍也巴望起贵嫔之位!”
贞贵嫔双唇紧抿,环视空翠殿道:“姐姐有所不知,空翠殿原不名空翠,而叫红蕊堂。空翠之名乃是皇上第次驾临时所取,嫌红蕊太俗,取其空翠生静,以此比唯可取之处。”说到此处,她不觉面颊生晕,含几分小儿女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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