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灵犀递到乳母怀中,扶扶鬓边珠钗,颔首道:“且不论这个,便是为她好性子,也很愿意去瞧她。”起身按住她,“姐姐身子逐渐重行走不便,去便可。”
眉庄眉目轻淡,如含烟般温润,微笑道:“也好,觉得乏,正好去眠眠。”说罢又低声嘱咐,“二殿下虽不如涵儿炙手可热,外头却也纷传来日有争储之虞,你到玉照宫凡事小心些,别落人话柄。”她停停,“如今外头话多得很,你可听说皇长子地位岌岌可危?”
凝神道:“何必听说,连着两个皇子落地,皇上又向不待见皇长子。”微微笑,“其实何来岌岌可危,皇长子终究比两位小皇子年长十数岁,襁褓婴儿何足畏惧,只不过是昭
心头虽狠,面子上却也波澜不惊地过下去。且不云年岁渐长,心事愈深,即便是初入宫闱二八少女,亦知要喜怒不形于色方可谋得存活之道。而贞贵嫔,仿佛是个例外。
自生产时受番磨难,又兼产后郁郁不乐,贞贵嫔便落下产后不调症状,比之从前愈加郁郁寡欢。连日来因着册封贵嫔,皇子起名之事玄凌颇多眷顾,倒也神色好些许。
这日正抱着灵犀与眉庄说话,花宜进来悄悄在耳边道:“听闻贞贵嫔身子不快,娘娘可要去瞧瞧?”
时不觉,只向眉庄叹道:“好好身子又不好,到底自己身子要紧,有什放不开呢?”眉庄正要接口,转首见花宜神情,心下察觉,忙道:“你仔细说,究竟如何?”
花宜敛着手低声道:“听闻早起贞贵嫔在上林苑里散心,恰巧碰上荣选侍,主仆相见,荣选侍又是新宠,难免言语上有些冲撞叫贵嫔娘娘吃心。”
眉庄抿口茶,徐徐道:“飞上枝头便是凤凰,如今平起平坐都是皇上人,她哪里还肯惦记着是旧日主子,巴不得要彰显自己身份给人看呢。”她停停:“皇上也是好伤疤忘疼,那日还说起因册封荣氏急才引得贞贵嫔难产,结果前日刚给你们俩进位份,后日皇后说句‘荣更衣好歹是贞贵嫔手底下旧人,主子大喜,且叫她也沾点喜气’,如此便跃成选侍。这样荣宠,倒叫想起从前妙音娘子。”
微微笑,拍着怀中渐渐熟睡灵犀道:“皇上向来喜爱妩媚鲜亮女子,比之贞贵嫔沉默,确是荣选侍可人疼些。”襁褓中小人儿睡得憨熟,心下欢喜安宁,口中只道:“妙音娘子……”忽然怔住,直直看着眉庄,唇舌迟疑,“倒想起来,荣选侍眉眼和她有两分相似……”
眉庄略略沉吟,蹙眉道:“你说起来倒真有些像华妃年轻时样子,只是如今她年轻,貌美也不如当年华妃远矣。”
唇角含着淡漠笑意,冷冷道,“若论鲜妍艳丽,有谁及得上慕容世兰呢。”
眉庄轻哼声,只道:“如今皇后凤体欠佳,你又有协理六宫之权,少不得要亲去瞧瞧贞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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