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急痛,“还不是祺嫔那贱人,专挑刺心话来说。玉姚从前受退婚之辱,如今还要被负心人妹妹羞辱……”心下大恨祺嫔,又不免痛惜玉姚,道:“到底也是玉姚心性软弱,若换做……”
玉娆步踏进来,朗声怒道:“若换做是,必饶不过害之人,怎会伤自己性命!”
槿汐忙福福,向玉娆招手道:“你来正好。正有话问你,从前在江州,玉姚也是这样寻死觅活?”
玉娆满面哀伤如晓云愁雾,“被管家悔婚自是奇耻大辱,自到江州,爹爹虽还是为官,只是寒苦之地,家中甚是拮据。那时还年幼,爹爹与娘又年迈,家中都是二姐尽心竭力照料。只是二姐她终日啼哭,这五六年间并未转圜。”玉娆恨极,鬓发间枝小小蝴蝶穿花珠钗上须翅栗栗战动,“管家负婚也罢,世上拜高踩低人不少。可恨管溪那厮太负心薄幸,咱们家被贬他就迫不及待娶旁人,今日管氏又如此欺辱二姐!”
听得“负心薄幸”四字,心下不禁动,想起方才种种,祺嫔话中所指似乎不只是折辱玉姚退婚事。两下里想,心中愈加明白。
“嫔妾自然不入娘娘眼,难道娘娘家都是好?”她目光有意无意在玉姚身上拂过,“吃里爬外人多着呢,娘娘偏能眼里容下沙子,胳膊折往袖子里藏!”
听着她话似别有深意,立时喝道:“花宜好好看着她。她若敢延怠,就按淑媛话,狠狠掌嘴。”说罢,自带人离去。
行得远,玉姚忍半日泪忍不住落下来,抽抽噎噎哭声夹杂在风声呜咽里格外叫人生怜。
温言安慰道:“她说那些都是疯话,你别往心里去。这样日子跪在太液池边吹风念经,够她受。”
玉姚闻言神色大变,更是禁不住哭起来,抛下众人掩面便往未央宫奔去。玉娆性急,路追上去,心下着急,忙向小允子道:“还不快追上去!”说罢便匆匆向眉庄告辞。
才至未央宫大门,槿汐已然满面焦急迎出来,道:“二小姐路哭着跑进印月轩,关门也不许人进去。奴才们怕出什事,顾不得规矩闯进去看,二小姐已经悬梁。”头上阵发晕,耳中嗡嗡直响,槿汐忙扶住道:“娘娘安心,已经救下来,亏得发现得早,不打紧。”
心下焦痛,忙忙便要往印月轩去,槿汐忙拉住道:“娘娘别急,奴婢瞧二小姐心绪不安,已请温太医喂安神汤药,只怕这会子要歇息呢。”
这才稍稍放心,提着口气缓大半,握住槿汐手道:“幸亏有你——”
槿汐忙道:“并非奴婢,恰巧温大人来给小皇子请平安脉,否则拖得时片刻可怎好。”
在印月轩外头,隔着窗棂见玉姚沉沉睡去,方才由槿汐陪着进柔仪殿。槿汐手势熟稔,点上瑞脑香,为揉着额角,轻轻道:“方才出去还好好儿,怎二小姐忽然寻起短见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