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孽,淑妃娘娘岂不成妖孽之首?”她施施然靠近,唇角扯出丝狠决之意,“既有甘露寺缘分,娘娘何必得陇望蜀、贪心不足,施媚重回皇上身边。果然娘娘眼中,天家富贵胜于他倾心!”她眸中有雪亮鄙弃与恨意,“嫔妾自识王爷,从未见他有如此真心欢悦时刻,也从未见他那般伤心。从娘娘回宫那时嫔妾就开始疑心,直到那日中秋家宴……”
“那天在树丛后偷听人是你?”
“嫔妾留心王爷行踪已久,那日又机缘巧合。”她横眼。“果然是你。”她瞥眼浣碧,大为不屑,“你觉得不配喜欢王爷,难道淑妃就配?她空有如花皮囊,不过是无情无义之徒,尚不如御苑猛兽还有
全之策。何况这里偏僻,你根本不怕有人听见。”
她眼波欲横未横,似宛转流波,轻轻“嗯”声,“娘娘好聪明,所以嫔妾即便在这里失手杀娘娘和您侍女。前头再走数百步便是交芦馆,嫔妾大可推到与您结怨已深祺嫔身上去,嫔妾自担不任何干系。”她“咯咯”笑,“反正祺嫔想杀娘娘心也不是日两日,嫔妾只当成全她。”
匕首贴在喉头有冰冷凉意,只消稍用力便能要性命。逼迫自己静下心神,微微含笑,“难道滟贵人与本宫不是结怨已深?否则那日在永巷何必使团绒引那多猫来要本宫和腹中孩儿性命,只是本宫命大罢!”
“娘娘已经猜到?”她说话间香风细细,嫣然百媚,“娘娘耐心真好,既然早猜到,还能隐忍嫔妾那久,是嫔妾低估娘娘。”
髻边簪着只硕大白玉薄翅蝴蝶,风动,细细触角相碰有玲玲响动,淡然望住她,“不是你低估本宫,而是事情已然过去,本宫也不想为难你片痴心——你已是皇上宠妃,若因清河王而杀本宫,未免太不值得。”
她神色微微变,眸中腾腾墨色愈加深沉,牢牢盯住道:“你知道?”
打量她周身碧青衣衫,坦然回视着她,“贵人终日只着青色衣衫,爱合欢花胜过自己性命,兼之有人告诉,昔年你孤苦垂死之际,是他请太医来救你。王爷慈悲心肠,安知自己救个蛇蝎女子,若王爷此时知晓,不知心下作何想法?”
话音未止,浣碧神色倏然大变,怒道:“最毒妇人心!难为王爷昔日苦心救你,你竟敢如此戕害小姐!”她豁地口唾在滟贵人面上,“你如此蛇蝎心肠,也配喜欢王爷?”
唾面乃是奇耻大辱,浣碧激愤之下不顾后果,时自己也惊住,顿时面色苍白,仓皇地瞧着。滟贵人若无其事地拭去面上唾液,低笑声,“怎方才你家小姐说害她之时你不曾激怒,说起王爷便如此情急。”她悠然扬眉,眼角生春,“碧姑娘只着碧色衣衫,碧色同与青色,不知是否与同缘故呢?”
浣碧满面晕红,大是羞赧,狠狠道:“妖孽女子只会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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