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微张合,知道也问不出什,只得道:“皇上听急得不得,丢开玉照宫赶来。”
腹中绞痛,时无力说什。良久,沉重呼吸滞纳间隐隐闻得炉中催产香料里夹杂薄荷气味,清亮苦涩地刺激着昏沉头脑。温实初脸上汗珠层层地沁出来,他不时抬袖云擦,却总也擦不净样子。
他回头利落吩咐随侍产婆道:“去看看催产汤药好没?记得要煎得浓浓才好让娘娘入口。”他顿顿,忽然压低声音悄悄道:“皇上不便进来,有句话微臣不得不问娘娘,若是有什不测,娘娘要自保还是保胎儿?”
倏地惊,狠狠挣扎着仰起身要去抓他衣襟。到底是临产人,手掌点力气也没有,只得牢牢盯住他大口喘息着,失声道:“温实初,以们
同时,只墨色黑猫从永巷墙头直跃而下,稳稳地撞向小腹。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它凌厉扑来,仿佛被拳狠狠击中感觉,整个人不觉向后踉跄两步,那种飞扑而来力道和冰冷刺骨恐惧痛得弯下腰。浣碧张俏脸吓得雪白,慌忙和小允子扶住道:“小姐怎样?”
只觉得双足自小腹以下酸软不已,腰肢间痛不可当,那种熟悉温热痛感随着涔涔冷汗漫延而下。
小允子见扶不动,时惊怒交加、气急败坏,脚朝黑猫狠狠踢去,咒道:“畜生!”他那脚去势凌厉,足足用上十分力气。那黑猫被他脚踢得飞起撞在朱红宫墙上,有沉闷声响夹杂着凄厉嘶叫和骨骼碎裂之声,血腥味道在四周漫溢开来。
厌恶地转过头,低头看见自己高耸腹部,下坠般疼痛让越来越心慌。极力挣扎着扶住墙靠下,手用力抓住浣碧手心,维持着仅剩意识吃力地吐出几字:“快去找温实初…”
温实初到来时已辗转在柔仪殿内殿床榻上。剧烈阵痛如森冷铁环层层陷进身体骨骼,环环收拢迫紧。陷在柔软如云被褥中,整个人如失重般无力而疲惫。半昏半醒间疼痛让辗转反侧,眼前如蒙层白纱,看出来皆是模糊而混沌,隐隐绰绰觉得有无数人影在身前晃动。
八月中旬天气,温实初额头全是晶亮如黄豆汁珠,他顾不及去擦擦,伏在耳边道:“娘娘别害怕,定会没有事。”勉力瞧他眼,苦笑道:“辛苦你,快擦擦汗吧。”
他急得跺脚,心疼道:“什时候娘娘还在意这些。”
强烈收缩疼痛逼得喉头发紧,声音干涩,勉强笑道:“你是太医,怎急成这个样子?更叫不安心。”
温实初“嗐”声,也顾不得要拿绢子举袖便去擦。他见四周忙乱,趁着把脉时分悄声道:“看脉象不是吃催产药缘故,怎会下子就要生,莫不是出什事?”
按捺着痛楚道:“大约是今晚事多损心气,左右日子到,生下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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