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刺里祺嫔带着宫女过来,笑道:“还如何收拾得起脸面呢?都丢得满宫都是。要是她,就主仆俩起躲起来,再不出未央宫大门。”
几人见是祺嫔来,忙彼此见礼。因着皇后说时近中秋,玄凌格外开恩,把禁足祺嫔恕出来。穆贵
扬成个无奈而干涩笑容,“娘娘,有些事说起道理来人人都晓得,可是真要做起来,何尝不是难上加难。”
“因为难就不做?永远也不去面对?或者,以为只要自己捂上耳朵逆运算眼睛,就真能外头事都没发生过?”微笑着语气坚毅,“槿汐,你从不是这样人。”轻轻握住槿汐手,她手是冰凉,潮湿,有涩涩触感。动容道:“当初是为你才不得已去俯就李长,你若不是真心愿意,借着如今这个由头断也好。槿汐,你实在不必勉强自己。”
有长久静默,与她相对时竟似在无人之境般,半点声息也无。槿汐是过头看着枫树上脉脉红叶,那鲜艳红,在凄楚夜色蒙胧里也有浓烈瑟瑟。良久,槿汐转头看,眼角含丝若有似无欣慰,“有些话,奴婢在,bao室时就对娘娘说过。”
颔首,心里漫出丝欣慰,“不错,原以为只可同富贵人竟可以共患难,也是难得机缘。槿汐,你既晓得这点,必然也明白你若伤心不振,李长心里也会更难受。”和静微笑,“槿汐,咱们好好活着不是只为自己,更是因为要们身边人因为们过得更好些,不要有亲者痛、仇者快天。”攥着她手更用力些,切切道:“为流言纷扰而伤害个爱护自己人,更是大大愚蠢,大大不值。”
槿汐味地沉默,已到掌灯时分,窗外绢红宫灯散出蒙胧温暖红光,照在槿汐清瘦面庞上,照亮岁月划过时留下淡淡痕迹。
有些怔怔,或许,那些痕迹不仅是生命留下痛苦印迹,亦是种懂得和饱满。
次日起来,照旧是浣碧和花宜服侍梳洗妥当。见槿汐房中门窗紧闭,浣碧传单,道:“槿汐仿佛还没有起来。”
点点头,化胭脂点在唇上,道:“由她多睡会儿吧。”梳洗罢,浣碧和花宜扶着往皇后昭阳殿中去。
八月已慢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时节,且又在清晨,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萧疏阔朗气息。时辰还早,大约皇后也没起来,庭院外三三两两聚着几个嫔妃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才走近些,却听见穆贵人与祥嫔声音张扬着兴奋短时间,“祥嫔姐姐方才说得好,什样主子就有什样奴才,未央宫那位是在佛寺里也不忘勾搭皇上货色,连着她身边宫女也是个和内监吃对食主。那天听祥嫔姐姐说起还不信,现在想起来真是恶心得连隔宿饭菜都要吐出来。”
祥嫔得意洋洋道:“虽然皇上轻描淡写把事情给过,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且看她如何收回这个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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