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轻笑,“徐婕妤与皇上说什叫皇上这样高兴呢?臣妾听闻徐婕妤满腹读书,想必说话也极得体,只是无缘亲近罢。”
玄凌道:“燕宜性子寡淡,很少与人亲近。如今怀着身孕不便走动,更是不大与人见面。不过来日论起儿女之事,你们倒有很多话说。”
“皇上打算得好长远。”谦谦微笑着道:“皇上素来以仁孝武功治理天下,政事清明,举措得当,不惑于外亦不愦于内,才有今日百业昌盛,百姓安居局面。然则皇上以为天下太平,是刑法严苛有效呢?还是仁厚宽和为要?”
玄凌抚着下巴笑道:“嬛嬛这是要考较朕为君之道?”
微笑出柔美弧度,“嬛嬛怎敢说考较二字,不过是请教罢。”佯装揖到底,唱到:“还请先生指教二罢!”
些。”笑笑,“也是多心,只身回宫难免草木皆兵。其实徐婕妤也是个好,否则眉庄与敬妃屑与她往来。”
说到敬妃,心中“咯噔”下,几乎凉片刻,正要思索得深些,却听玄凌声音笑吟吟道:“怎这时候在篦头发?”
惊,忙起身笑道:“皇上怎这样突然来?倒吓人家跳。这样衣衫不整,容臣妾去换身衣裳再来见皇上罢。”
玄凌负手站着,脸上有温柔沉静喜悦神色,低语道:“小轩窗,正梳妆,原来是这样安静融洽光景。”
他随口句“小轩窗,正梳妆”,听着隐隐不祥,含笑道:“皇上该罚,没事说什苏轼《江城子》,听着上怪凄凉。”
玄凌忍俊不禁道:“乱世用重曲,如今天下太平昌盛,战祸不起,自然是以宽容之道休养生息为要。”
顺着他话头道:“宁为太平犬,不作离
玄凌愕,眸中慢慢笼上层薄薄郁蓝雾色,脸上却依旧是那种淡淡散漫神情,笑道:“是苏东坡写给亡妻王弗,朕失言。”
心中霎时刺,想到纯元皇后之事,满心不自在起来,更怕他想起往事不快,只柔声笑道:“臣妾倒觉得东坡好福气,前有正妻王弗,续弦王闰之是王弗堂妹,又有爱妾朝云患难与共,当真是男子中娇妻美妾典范。”话锋转,只笑盈盈望着玄凌道:“只是论起娇妻美妾来,又有谁比得过皇上呢?”
玄凌“哧”地笑,面色转晴,“朕当你要说什,原来又是拿朕打趣儿。”他走近身边,接过浣碧手里在梳子,扶住肩低柔道:“那朕也效仿东坡,为朕朝云篦篦头发罢。”
他手势很轻柔,齿梳划过头皮有点酥麻痒。闭着眼睛道:“皇上方才进来时仿佛很高兴,有什高兴事情能说给臣妾听听?也好叫臣妾也同乐乐。”
玄凌微笑道:“嬛嬛果然心细如发。早朝时候大臣们上奏章,说起今秋钱粮颇丰,百姓们都安居乐业,朕听也高兴。早起又去看徐婕妤,燕宜平时沉默寡言,偶尔说起几句来,倒很入情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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