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低首道:“小主是郁结难舒,加上今日情绪大变,便直发烧不止。再这样下去,恐怕…”
玄凌微有怒色,叱道:“糊涂!既然发烧,何不用退烧方子。”
卫临面有难色,道:“徐婕妤已有六个多月身孕,不能随意用药。而且…婕妤身体孱弱,喂下去药都吐出来,根本咽不下去。”
卫临回话须臾,徐婕妤清秀面庞痛苦地扭曲下,低低唤道:“皇上…”
敬妃手试探着抚到徐婕妤额头,惊道:“怎这样烫!”
允,太后已然笑道:“皇帝只记着莞妃孩子,怎忘记玉照宫里徐婕妤也怀着皇上孩子。皇帝此刻才想到子嗣要紧,那方才都在哪里呢?为什人什事连子嗣都忘在脑后?”
玄凌时讷讷,忙笑道:“安贵嫔今日受惊吓,儿臣看望她时时误,并不晓得徐婕妤身子突然不好。”
太后依旧微笑,而那笑意里含丝森冷,道:“如今内监宫女们越来越会当差,出这样事竟不晓得要即刻禀告皇帝。”
服侍徐婕妤桔梗早已随刘德仪迎在宫外,见太后这般说,忙道:“奴婢们跑几回景春殿都不能面见皇上,连李公公也传不进话去。”
太后冷笑声,已含几分厉色,“果然哀家所知不虚。到底是景春殿人欺上瞒下呢,还是皇帝无心关怀玉照宫之事?”太后不容分辩,冷冷道:“皇帝自然是不会错,错是下边人。去传哀家意思,景春殿上下人等皆罚俸年,小惩大戒。”
太后扶着孙姑姑手,手执串佛珠,念念有词。片刻叹息道:“也是个苦命孩子。”
温实初请出太后与玄凌,低声请示:“请恕微臣直言,徐婕妤若直吞不下药去只怕有性命之忧。若到万不得已时,母体与胎儿只能择其保之,请问太后与皇上意思是…”
玄凌略略沉吟,微有不舍之态,然而不过片刻,唇齿间含凌厉决绝割舍之意,道:“要孩子!”
太后身边内监旋身去,只余玄凌微有尴尬之色侍立在旁,低低道:“母后所言极是,只是儿臣当时牵挂安贵嫔,所以…”
太后不置口否,只道:“那是个嫔妃性命要紧呢,还是子嗣要紧?”太后眉目蔼然,语气已转如平日温然慈祥,“外头雨大,皇帝随哀家起进玉照宫吧。”
玄凌诺诺应,扶住太后手进去,与眉庄、端妃和敬妃尾随其后。
空翠堂内室里,徐婕妤样子很不好,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虚脱般,委软在床上,她身子本就单薄,此时六个月大肚子隆起,更与她瘦弱不堪握身形不符,仿佛孱弱得随时都会被风吹走般。徐婕妤人事不知,良久,只低低唤声,“皇上…”
玄凌并非不关心子嗣,此刻亦是心疼焦急,上前拉住徐婕妤手道:“燕宜,朕在这里。”说罢向侍奉在侧卫临低喝道:“白日里还好好,到底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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