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凝眸片刻,道:“讨太后喜欢才最要紧。”
屏住嘴角将要扬起笑容,淡淡道:“在太后眼里,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罢,哪里上台面。何况后宫倾轧之风哪里能压得住呢,不过能有所收敛罢。”然而心里真正在意却是太后态度,祥嫔之事则是为打压后宫倾轧之风,让妃嫔有敬畏之心,不敢轻易造次;二则正如眉庄所说,没有太后疑虑,才真正如挣脱束缚游鱼,也真正巩固自己地位。
想到此节,饮着口茶水,兀自淡淡微笑。
此后接连数日,祥嫔见便似老鼠见猫般,能避则避,尽量不与
妆,只看着几缕发丝被浣碧扭在手里左旋右盘,灵动如鲜活般,施施然道:“皇上是想后宫以后都这样明争暗斗成风呢,还是要福嫔样好性子都受委屈才高兴?”
玄凌握着肩笑道:“福嫔虽然委屈,倒也没说什。何况这些事怎算得上明争暗斗呢,嬛嬛你未免言重。”
看着浣碧梳成灵蛇髻,将碎发都用茉莉水抿紧,又在头发里埋进几朵茉莉花,只闻其香不见其形,在蛇口处嵌枚硕大熠熠明珠,再不加多余妆饰,干净清爽。正色道:“皇上岂不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皇上以为不过纵容祥嫔几次,却不想后宫众人以后都会群起而效之,福嫔流日久难免会心生怨恨,而祥嫔之流则恃宠而骄。如此宫不宁则后宫不宁,长久下去岂非成大祸。”见玄凌若有所思,又道:“而且皇上明明是翻福嫔牌子,祥嫔却拿腔作势。她若真梦魇就叫太医治着,非要这样劳师动众。皇上日日都要早朝,岂不是连朝政也被祥嫔误。若太后知道,还要怪皇上不懂得保养自己,又生事端。”
玄凌若有所思,含抹笑色,道:“朕时纵容祥嫔气性,倒生出这许多不是来。”
微笑道:“哪里是皇上不是呢,是祥嫔太任性。”叹口气道:“说到底祥嫔进宫也这些年,还这样不懂事,当真叫人无可奈何。臣妾虽然对她略作告诫,却不知她能否引以为戒。”
玄凌略略沉吟,道:“如你所说,朕是该对祥嫔略施薄惩,也对福嫔加以安慰。”他拉手,赞许道:“嬛嬛此行,很得大体。”于是当下便吩咐停祥嫔半年俸禄,又赏福嫔许多东西聊表安慰。
此事出,后宫风气顿时有所改善,甚少再有妃嫔敢恃宠而骄,撒娇撒痴。连眉庄来看时也笑,“太后知道很欣慰呢,不住口赞你。”
淡然微笑,“太后也知道?”
眉庄道:“合宫里还有谁不知道。莞妃娘娘好大气势,下子便压住后宫争宠倾轧之风。太后原本还对你心存疑虑,现下也万个放心。”
侧首道:“你哪里晓得为难之处,若不拿祥嫔做样子,难免太后总对心存疑虑,怕狐媚惑主,现在动手张扬,少不得更有人把恨成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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