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叹息,平静双眸有睿智温和,“敬妃从来是个明白人,可是再明白人也抵不过个情字,何况是母女之情。你在宫外不晓得,敬妃抚养胧月也十分辛苦。那年胧月病,敬妃几天几夜没睡,哭眼泪足有缸那多。若那时胧月真留不住,只怕敬妃也要伤心死。”
愧然而心酸,垂着眼帘道:“这个做母亲确没有尽到半分做娘心思,哪里敢奢求胧月有多亲近呢,只盼她还能认这个娘就好。”
端妃安慰道:“若说你没有尽做娘心思,连听着也替你委屈。当日你生胧月三日就离宫,那三日里殚精竭虑,哪点没为她想得周周到到,为她辈子做尽打算。”端妃道:“胧月还小,等长大能体会你苦心就好。”
午后空气里弥漫着唐菖蒲成熟后甘甜熟烂芬芳,像掬甜水,静静流淌于殿宇。端妃凝神思虑,目光静静落在身上,“劝你句,别急着要接回胧月。哪怕再思女心切也要忍耐。”
端妃语中大有深意,正低头寻思。忽听得外头有金铃清脆响起,个女孩扑进端妃怀里,笑嚷着道:“母妃,良玉回来。”她举着手里束芙蓉花道:“母妃看可好看,良玉瞧着这花最美,摘回来给母妃戴上好不好?”
端妃大有身为人母欣慰得意,“有温仪,这漫漫长日也好打发得多。要不然这样年年熬下去,连个盼头都没有。”
看看周遭,问道:“怎不见温仪帝姬呢?”
“这个时候,都是如意带着去上林苑里撒欢去。”
“温仪想必很听话吧?”
端妃笑容有母亲甘愿和满足,“乖巧很,也很孝顺。快九岁孩子像个小大人似懂事,有时候连自己都以为温仪是亲生呢。”
端妃搂她笑道:“自然好,母妃很喜欢呢,玉儿选这个颜色真好看。”
那孩子踮起脚把花插在端妃鬓边,又跑远看是否插得端正,方开怀笑起来。
她声音清脆而明亮,似檐间玎玲风铃宛转。她瞧见,细柔眼睛询问地望向端妃。端妃笑吟吟道:“这是你莞母妃。”
温仪退开两步,按着礼数规规矩矩道:“温仪给莞母
吉祥在旁笑道:“们娘娘待帝姬疼得什似,比亲生得还好,帝姬怎能不孝顺呢。”
端妃细细眼角皆是笑意,“怨不得疼温仪,性子文静不说,素日里咳上两声,她便抱着要叫太医。连也纳闷,襄妃这样人物怎生出这样好女儿来。”
听她絮絮说着温仪点滴,想起胧月待情形,心下难过不已。
端妃素来敏慧,见神情,随即然,“敬妃心疼胧月更胜于心疼温仪,到底是打出生就养在身边,胧月难免与她亲近些。想必现下敬妃也不安,将心比心,若是现在襄妃突然活过来要要回温仪,也是百般不情愿。”
低头拨着护甲上镶成梅花状珍珠,低低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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