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殷殷,“如此看来庆嫔也是个聪明人,懂得自保于危墙之下。只是为何妹妹不请旨搬离翠微宫呢。”
庆嫔冷笑声,旋即深深无奈,委屈道:“祺贵嫔出身好,又会奉承,很得皇后喜欢。有皇后拦着,嫔妾如何走出翠微宫。偶然向皇上提起,反倒被皇上训斥臣妾不安分。”
伸手虚扶她把,亲切道:“妹妹好端端跪什呢?倒显得
妃宫里人呢。那有什难,本宫就替你去回皇上话就是,省得你眼馋心热,做出这许多腔调来。”
庆嫔气极反笑,鬓上东菱玉缠丝曲簪微微颤动,划过晶亮弧线,“祺贵嫔这话未免说得太瞧得起自己。你去回皇上?未央宫是皇上亲口下旨让莞妃娘娘独自居住,贵嫔有多大本事还是有多大面子,能哄得皇上收回旨意?”
此话说得极厉害,祺贵嫔登时满面紫涨,她反应也快,迅即站起身来,礼数周全地福福,道:“嫔妾身子有些不适,就不打扰莞妃娘娘休息。先告退。”说罢扬扬衣袖,扶着侍女手摇三摆地出去。
她才出去,庆嫔已然收起方才凌厉气势,换脸委屈道:“娘娘您瞧,当着娘娘面她都这样放肆不敬,可知背地里在翠微宫给嫔妾多少零碎折磨。”
悠悠拣枚枇杷,剥成倒垂莲花样子,从容道:“妹妹颇有蜀地女子侠义之气,皇上又这般宠爱妹妹,想必是不会吃亏。”
庆嫔美丽丹凤眼愁苦垂下姿态让人心生爱怜,“娘娘何曾知道,为皇上宠爱,祺贵嫔妒忌不过,明里暗里给嫔妾使多少绊子。嫔妾碍于她是主位,少不得忍气吞声到现在。”她靠近点,轻声道:“娘娘出宫之事臣妾这些年来多少也听说些。若非祺贵嫔娘家明里捧火暗里把刀害娘娘家,娘娘何至于被迫出宫修行。”
微微抬起眼皮,“庆嫔倒是什都打听得清楚。”
庆嫔慌忙跪下,“嫔妾不敢欺瞒娘娘,嫔妾防着祺贵嫔不是日两日,是以才知道些来龙去脉。嫔妾父亲是川蜀成州知府周息仁,成州与娘娘父亲所在江州毗邻,因而嫔妾才敢冒昧来和娘娘说这些话。”
只专心剥枇杷,赞道:“好甜!”又漫不经心道:“然后呢?”
庆嫔膝行至面前,用绢子抹着泪,低声道:“瞧方才情形,想必娘娘心里会怪责嫔妾不敬主位。嫔妾也是没有法子,祺贵嫔专会嘴甜心苦暗中使诈,从前翠微宫中住几位姐妹都甚得皇上宠爱,和嫔妾同进宫来金良媛、韦才人、季常在,祺贵嫔都十分笼络。结果呢,个个莫明其妙犯事,或死或废,她却连点错处都落不着。因此嫔妾害怕,想着唯有和她翻脸,万嫔妾出什错处,她就是首当其冲逃不干系。因而嫔妾才能苟活至今,侍奉在皇上身边。饶是如此,嫔妾虽得皇上宠爱,然而进宫多年仍处处被她压制着位份。”说到伤心处,庆嫔亦是伤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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