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依”。她简略道,说罢略略欠身,“嫔妾身子不爽,不能陪娘娘说话,先告辞。”说罢也不等应允,攥紧花袋自顾自便走。
浣碧骇然惊道:“她怎这样无礼?不过仗着皇上宠爱罢,难怪芳若说她孤僻桀骜。”
摆手示意她噤声。地上有物闪亮,是枚精巧珊瑚苍鹰佩,弯腰拾起,看着不远处缓缓而行叶澜依,向浣碧道:“你去请她回来,问问是不是她。”浣碧应声而去,很快请她回来。举起珊瑚佩,和气道:“这是妹妹吧?”
叶澜依瞥眼,道:“是嫔妾。”
还到她手中,“这是贴身之物,妹妹别随便掉。”
非寻常宫嫔爱用金簪玉器类,而是对嵌虎睛石银簪,耳上对平金猫眼耳坠,最惹眼是胸前串青金链子,链子中央拇指大颗琥珀,色泽暗红通澈,里头横卧着只蜜蜂。
含笑受礼,忍住惊讶道:“这位妹妹却没有见过。”
她抚着胸前琥珀,淡漠道:“嫔妾是绿霓居滟常在,因这两日抱病,未曾与莞妃娘娘相见。”
含着笑意看她,“那你如何知道本宫是莞妃?”
她嘴角微微笑,蕴几分不屑,道:“娘娘这样大阵仗回宫,有谁不知道呢?”
叶澜依看手中珊瑚佩眼,静静看道:“娘娘就是为这个叫嫔妾回来?”见颔首,她漠然道:“这些东西嫔妾有是,丢有什要紧。”说罢手扬,“咚”声随手丢进身后太液池,“娘娘无事,嫔妾就告退。”说罢转身而去。
浣碧气得脸色发白,道:“天下竟有这样人,人家好心好意把东西还她,她却这样不识抬举,果然出身微贱,不识礼数!”又嘟囔,“也不晓得皇上喜欢她哪里,又不是最美,脾气又坏。”
淡然笑:“你气什?她东西,要怎处置也是她事,犯不着咱们动气。”
浣碧犹未消气,向道:“小姐瞧她那身打扮,那串链子上琥珀可吓死人,竟含是只蜜蜂。还有头上簪子上虎睛石,像老虎眼睛似,果然是驯兽女出身。”
沉默片刻,道:“即便她失礼,也不必这般尖酸。你单瞧她那串链子上琥珀,
对她不敬不以为意,只是饶有兴味,“今日在皇后娘娘处请安也未见到滟常在,听福嫔说是病。”见她额上有晶亮汗珠,手中袋子里搜罗不少合欢花花瓣,想是早就在这里。温然道:“既然病着,怎不好好在宫里歇息,等下日头毒,越发要难受。”
她不卑不亢道:“谢娘娘关怀。”
瞧着她手中袋子,含笑道:“如何常在收这样多花瓣呢?”
滟常在面上肌肉微微抽,旋即淡淡道:“太医说嫔妾病着,要拿合欢花入药,所以来收些。左不过落花白白入泥也是可惜。”
微笑,“常在怜香惜玉之心,本宫自愧不如。只不知常在芳名可否相告,姐妹间以后也好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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