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笑意微敛道:“晃四年,瞧着莞妃样子,在甘露寺里来倒不改分毫,倒似更见风韵,当真连岁月匆匆,都格外疼惜莞妃,全不似本宫人老珠黄。”
皇后说得客气,然而话中隐有自伤之意。慌忙跪下,“娘娘母仪天下,如这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若娘娘说自己人老珠黄,那臣妾便是连鱼眼珠子也不如。”再度叩首,“若是因为臣妾而让皇后出此伤感之语,那就是臣妾罪该万死。”
皇后停顿片刻,方笑道:“本宫不过随口说说罢,莞妃不必这样诚惶诚恐。”说着又嗔身边宫女,“染冬还不快扶莞妃起来。”
陪笑道:“皇后说起保养容颜道,昨日臣妾回宫,见太医院送来珍珠养容丸和白术增颜膏,臣妾见都是好东西,不敢人私用,特意拿来献给皇后。”
皇后微微笑,“莞妃有心,本宫怎会拂你片好意呢。”皇后看眼盘中供上东西,道:“都是好东西,莞妃刚回来太医院就如此有心,可见是皇上预先吩咐。”
到皇后面前奉上,那是串枷楠香木嵌金福字数珠手串。枷楠香木本就贵重难得,又难雕琢,这串却颗颗打磨得十分光滑圆润,每颗枷楠香木珠子都是般大小,上头都精雕细琢嵌金福字,手串中央还坠块大拇指宽蝙蝠形水绿翠玉串坠。
皇后对着日光细细瞧,赞道:“果然是好东西。枷楠香木气味好,嵌金做工精细,那翠玉也通透,莞妃实在有心。”皇后笑吟吟看眼,“东西还在其次,要紧是妹妹番心意和聪慧,知道终有日还能与本宫再见。”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甘露寺佛家之地,想来娘娘总有去祝祷日,臣妾才做此私念。”谦卑低首,“臣妾点小小心意,皇后肯笑纳臣妾就安心。”
日色明媚,落在皇后微有病色脸庞上有些绯红不谐,垂珠帘抹额上赤金珠子流转下明丽光芒,皇后笑意忽而带抹光影阴翳,道:“本宫记得莞妃出宫之时并没带多少东西,怎甘露寺中也有这样贵重东西?”
柔婉垂首,低声道:“臣妾出宫时还有些私蓄,以此倾囊进奉娘娘也是应该。”
神色谦卑,道:“皇上怕臣妾因孕出斑,才叫拿这些东西养着。其实臣妾姿容粗陋,这些
皇后笑得亲切,“如此本宫更是要感激莞妃心意。”
正值外头宫女折新摘牡丹花进来,色色齐全,朵朵开得正盛,应盛在面大荷叶式粉彩牡丹纹瓷盘里。绣夏跪在皇后面前道:“请娘娘簪花。”
晓得是簪花时候到,见皇后伸手拣朵大红盛开牡丹,忙按着从前规矩,从皇后手里接过花朵,端正簪于皇后髻上。
皇后深深看眼,笑盈盈道:“莞妃礼数倒周全,从前服侍本宫簪花规矩倒点都没错。”
谦卑地躬着身子道:“服侍皇后是应当,臣妾不敢忘记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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