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心金石坚,操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朝别。朝云暮雨心来去,千
玄凌安静拢于怀,轻轻道:“嬛嬛,长相思还在你处,就为朕弹上曲吧。”他似是感怀,“你离宫四年,再无人能弹出这样有情致曲音。”
熟稔而机械地拨动琴弦,心中生生痛,曾几何时,与琴笛合奏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世上。
这样念头才动动,眼中泪水已经戚然坠落,倾覆在泠泠七弦之上。
玄凌忙来拭泪,“好好怎掉起眼泪来,谁给你委屈受?”
摇头,只径含泪道:“嬛嬛久不弹长相思,如今能再当着四郎面奏起,只觉恍如隔世。”
凌怔,向槿汐道:“昭仪好几日不曾好好吃东西?”
槿汐道:“正是呢。娘娘怀着身孕本就睡不好,这两日胃口又差。前两日时想吃糖霜玉蜂儿,奴婢与浣碧都办不来,当真是为难。”
李长为难道:“果然是难为娘娘。这是宫里御膳房周师傅拿手点心,外头哪里办来呢。难为娘娘,有着身孕想吃点什还不成。”
愧然道:“是嬛嬛嘴太刁,其实不拘吃什都好。”
玄凌转脸吩咐李长,“把带来炖好燕窝热热,浇上牛乳,从前昭仪最爱吃。”李长忙下去办,与玄凌闲话片刻,不过盏茶功夫,燕窝便端上来,玄凌就着槿汐手取过,笑道:“朕来喂你吧。”
玄凌亦是不胜唏嘘,“朕有你再得你在身边,亦如隔世之感。嬛嬛,你从前最爱弹《山之高》,不如今日再弹次吧。”
应声拨弦: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有所思在远道。日不见兮,心悄悄。
信手徐徐拨两遍。《山之高》,从来只是只弹上半阕。只因为上半阕相思之意绵绵入骨,更觉得下半阕伤怀与不祥。然而神思恍惚瞬间,素手泠然转,已经转成下半阕调子: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微微发急,“四郎如何做这样事呢?”
玄凌低低笑,眉眼间说不出温存体贴,仿若窗外春风化雨,“为你,为咱们孩子,没有什不能。”他在身后塞个鹅毛软枕,轻轻嘘嘴吹吹燕窝热气,道:“再没胃口也吃些,不为自己也为孩子。”
就着他手吃口,侧首微笑道:“嬛嬛知道。”
玄凌看吃大半,方叹口气道:“本来燕宜有孩子也是喜事,朕才欢欢喜喜晋她位份,偏生钦天监说有危月燕冲月不吉之兆,太后病重,皇后也躺下,闹得合宫不宁,朕不得已禁她足。”他缓缓,柔声道:“嬛嬛,若不是你身孕,宫里事那多,朕真没有个高兴所在。”
抚住他手枕在自己脸颊边,恬和微笑,“嬛嬛能让四郎高兴,自己也高兴。天象不过是时之兆,等厄运过去,徐婕妤为皇上顺利产下位小皇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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