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护甲掐在肩膀上,锐利点刺痛,点点延展开去,惊觉起来,“哥哥怎会知道嫂嫂和致宁死讯,不是直瞒得好好?怎会突然知道!”
眉庄容色深沉,压低声音道:“问题便出在这里,明明是瞒得纹丝不漏,怎清河王前脚去滇南,后脚岭南那边就走漏消息?”
心思电转,刹那分明,恨道:“她们是有备而来!定是宫里人,知道六王去滇
落在路边石上,积得久,那雪色也微微发乌,沾染无数尘埃,犹觉不堪入目,初时洁净雪白半分也不在。
她目光倏然沉静到底,恍若幽深古井。她牢牢盯着,字字道:“既然你察觉,也不能再瞒你,这次出来见你是煞费苦心。和睦帝姬下点发热药,又买通通明殿法师说起瑞嫔梓宫要超度事还要长久不得宠幸妃嫔护送到甘露寺,才能想法子见你面。”
心口沉沉发烫,喉头微微发痛,愈加觉得不安,盯着她道:“你这样费尽心机,定是出什要紧事——是不是胧月病?还是,皇后对她下手是不是?”不敢再往下想,胧月,胧月——不!
身子微微发颤,眉庄把按住,迫视着眼眸,“不是胧月,她很好,什事也没有。”骤然松下口气,还好不是胧月。眉庄神情忧虑而焦急,她银牙微咬,闭眼道:“是你兄长,甄珩——他疯!”
怔怔呆住,几乎不敢相信。哥哥,英气逼人哥哥,他怎会疯?怎会?他只是流放岭南而已,玄清直派人照拂他,怎会呢?
心口剧烈地跳动着,下意识地咬着嘴唇,生疼生疼。那疼,不是在做梦,眉庄也不会和开这样玩笑。眼泪滚烫地流下来,那温度几乎灼伤。
怔怔地呢喃,“不会——绝不会——哥哥好好怎会疯呢!”
眉庄深沉道:“确不会。你哥哥虽然被流放,但身子直好好。清河王同情你哥哥,暗中派人照拂,这事与敬妃也知道。但就在清河王奉旨去滇南后十来日,清河王府安在岭南照拂你哥哥人传来消息——你哥哥晓得你嫂嫂薛氏和你侄子死讯,时承受不住打击吐血,醒来就神智失常。这本该是报到清河王府消息,清河王不在,他们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来禀报敬妃,敬妃连忙告诉。”
静静听着,身子动也不能动,热泪酥酥痒痒爬过脸颊,像有无数只蜈蚣锋利爪子森森划过。
眉庄道:“自己也犹豫两天该不该告诉你,你在甘露寺里清修,这些事你知道只会伤心。可是担心你安危不得不说。本可以让温实初转告你,可是他遇到你事情就心肠软,拿不定主意也不会忍心告诉你,就索性连他也不说。也可以告诉芳若转告,可是不放心。现在宫里,除自己谁都不放心,这样天大事只能自己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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