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
“那家世如何?”
“亦不算差。进宫时便封做小仪,按这样得宠劲头下去,不日册贵嫔,连封妃也是指日可待。听说皇兄与皇后商量时,连封号也已经拟好。”玄清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是个‘婉’字。是婉约之婉。”
心头惊,嘶哑声音,涩然道:“她很美?美得像位故人,是不是?”
“也是”。他体温沉沉地包围着,“皇兄病已经见好。”他吻吻耳垂,“嬛儿,陪走走吧。”
已然是秋天,秋光亦明媚如斯,与他携手缓缓而行。
绒绒长草间,零星盛放在山野里秋杜鹃,深红、浅红、淡紫或白,是道最明媚秋景。“子规魂所变,朵朵似燕支;血点留双瓣,啼痕渍万枝。秋杜鹃,是伤心花朵啊。”玄清低低叹息句,恰巧有杜鹃鸟从枝头轻盈飞过,声声杜鹃,是悲戚啼鸣。
握着他掌心,轻声道:“是听见什,还是看见什?这回从宫里出来,觉得你总是怏怏不乐。”
他湖水色衣袍有简洁线条,被带着花香风轻柔卷起,“傅婕妤死。”
蝴蝶成双成对,嬉戏花间,蝴蝶翅膀扇动出光影叠合如水波迷离摇曳。在日与夜空闲里,没有你在,只是这样独自寂寞。
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场离恨,何计再相随。
这样两地分别,你陪伴着,是从前夫君。紫奥城,是记忆禁地。是你听见什,看见什,还是你心底,有隐隐和般难以言说担忧。
八张机,回文知是阿谁诗。织成片凄凉意。行行读遍,恹恹无语,不忍更寻思。
闲来时候,翻看苏若兰《回文诗》,字字句句心血,都是她对丈夫窦滔思念。自愧没有这样好才情,只能带着对她明白,黯然无语。
“傅婕妤?”
“去岁选秀,傅婕妤是最出挑,也是皇兄如今最宠爱妃嫔。”
问:“她很美?”
“确很美,娇艳中自有清丽,容色不逊于昔日慕容华妃,远望便如谪仙。”玄清甚少这样赞扬名女子,如今用“谪仙”二字形容,可见此女之美。然而他另句评价又道来:“然而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是个空洞木美人。”
这句话仿佛是他从前说过,眉心跳,“傅婕妤,便是你从前与提起傅婉仪?”
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条丝。
玄清,当你寄来这《九张机》时,已经是第二十七天。你还没有回来,只说从头到底,心只思。
如何不明白呢?心如君心,都是样。
在提笔要回应瞬间,熟悉拥抱从身后缓缓拢住。抱膝,蜷缩着身体依在你怀里。
“清”,叹息着道:“几乎是看着星沉月落,整夜整夜思念着你。可惜,你不能直这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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