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地望着,时不敢去接,指着钗上双拇指大滚圆明珠细细说与他道:“赤金也就罢,这颗明珠至少抵得过十筐你手里这样貂皮,你不会亏。”
贩夫仔细攥在手里瞧又瞧,生怕后悔,忙忙地藏进怀里,满脸堆笑地挑最好三件貂皮披风送到手里,又赠手套、围脖,欢天喜地走。
浣碧不免有些心疼,道:“这样好明珠,换这三件貂皮可真真是不划算。”
笑置之,道:“千金难买心头欢喜,何必吝啬颗明珠呢,不过也是就是颗明珠而已。”
玄清笑着拉过手,道:“肯爱明珠换笑,便是说你这样。你这样明快大方性子是最好。”
如此携手并游出去,仿佛陌上春游少年少女,带点期待与满足心思,同去游历“上京八景”。上京地域偏北,自然不如南向中京风光明丽娟秀、山水如明珠熠熠。然而也有十分出名“八景”,分别是:万泉垂钓、天柱排青、辉山晴雪、花泊观莲、皇寺钟鸣、浑河晚渡、塔湾夕照、柳塘避暑。
尤以“辉山晴雪”风景最佳。然而玄清喟叹道:“风景最佳处,未必最得游人流连欢喜。”
不由好奇心起,问:“为何这般说呢?”
玄清负手仰望辉山,淡淡道:“大凡世间风景秀丽奇绝处,往往在险峻处方能得见。而世人常常耽于安乐畏惧险地,往往只肯口传其美名而不肯亲身涉及。就如辉山晴雪,在山脚仰望人多,上山观雪人到底是少。”
依言望去,果然见山脚下人潮济济,而山顶冰雪寂寞横绝,万籁俱寂。唯见玉山横亘如卧龙横倒,阳光辉洒折射其上,如耀眼水晶光芒四射,令人神往不已。
玄清意欲叫来两乘软轿抬与浣碧上山,然而轿夫听说要去辉山山顶,忙不迭摆手,苦着脸劝道:“公子和姑娘们兴致好,可这辉山山顶全是雪,着实太冷,路又滑,很不好走呢。这趟差事咱们是不去。”
拦下他手,笑吟吟道:“不必去费
玄清道:“辉山山高百丈,在山顶北望,可以看见赫赫大漠红日,南望则可遥遥见中京无限山河美景。这是何等开阔景致。”
几日来游览浑河晚渡、塔湾夕照、万泉垂钓,不过是稍稍胜于平常之景所在,若非有他相伴,亦觉得只是普通。如今听玄清说,不由心向往之,兴致勃勃道:“既然无人肯去,不如咱们自己上去可好。”顿顿,心底明亮恳切道:“冰雪满山,只待你。”
玄清与相视笑,爱怜地抚上肩头,道:“不过说说罢。山上那冷,怕你身子受不住,咱们今日又没带衣裳出来、又没带多少银子。”
俏丽笑,道:“那怕什?”
顾盼人群间,见远远有个贩夫担着紫貂狐皮来贩卖,招手唤他过来,翻翻见质地还好,伸手拔下发髻上赤金榴钗递到贩夫手中,笑道:“拿这个跟你换三件紫貂皮披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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