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话语是在含笑良久之后才问出来,“小姐从前拒绝王爷时曾引用《碧玉歌》(1)”,她句句吟诵道:“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抬头看她:“如何?”
浣碧是笑着,可是她笑
浣碧目光并未从身上移开,竟有几分逼视意味,清凌凌道:“小姐,其实你是知道吧,知道为何还要这样问?”
目光只停驻在刚刚蕴出如芽花蕾夕颜之上,久久不能转移视线。那样洁白星星花蕾,如星光渐渐照亮直模糊黯淡颗心。
他那些隐约情愫,最早,最早时候,其实在桐花台夕颜之夜,就含糊地明白些吧。
直到今时今日,还这样问他句:“你为何会这样明白心呢?”
答案早就知晓,只是不愿意自己亲手去揭开谜底。或者,内心深处,是希望他自己告诉,亲口告诉——是为你呀。
姐和槿汐若喜欢,重做新就是。”
默然在心底叹息声,浣碧性子,渐渐有些古怪乖张。
望着她纤瘦背影,心境如这天空般,逐渐染上夜色。
浣碧依旧安静而沉默,只是她看目光,却渐渐有些雨汽。然而她不说,也不会主动去问,只作不知罢。
终于有日,在提壶花间浇灌夕颜时候,浣碧站在身边,悠悠道:“小姐向聪明过人,为何会问王爷这样浅显……”她迟疑片刻,“或者说是愚蠢问题。”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深刻切实相信,相信他是这样爱着,即便身份那让人尴尬。
不知在哪日,在心底最深处,那夜夕颜,早已胜过这世间无数奇花异草,春深繁花如锦。
早在不知晓时,早在以暗暗抗拒姿态面对他感情时,这不能盛开在阳光下被世人喻为“薄命之花”夕颜,早在心里抽蔓吐芽,开出地如雪清新。
它原来,早就是心中清白月光,明月如霜。
只浅浅笑,“浣碧,你越来越喜欢分辨人心思。”回首,夕颜淡淡清馨拂上脸颊,在唇边亦开出朵花来。
浣碧说话向谨慎,这样尖锐与说话实在是很少有。
于是转身,眼中已蕴上浮云般疑惑。
浣碧也不畏惧,也不如她贯般低头,只拿她那逐渐幽深目光望着,轻轻道:“王爷为何会这样明白小姐心思,小姐真不知道吗?”真不知道吗?仔细审视自己心,回味着浣碧这句问话。“因为王爷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小姐喜怒哀乐、悲欢忧愁上,那您心思,他又怎会不纤毫毕知呢?”
是啊。也曾觉得与玄清心有灵犀,若没有心,没有把心放在彼此身上,又和来灵犀点通呢。
灵犀点。原来,他心思,也是全都晓得呀。只是多少个时候,只情愿自己装着不晓得罢,情愿糊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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