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往往是想不到。"缓缓低首,小心隐匿好眼角泪珠,声音没有丝温度。
他依然微笑,眼中却泛出抹悲凉:"你方才说这话时,不是这样。"
这句话,是方才说过,含着融融暖意与期待。和身体起活转过来,是尘封已久心。然而玄凌骤然到来让觉察到这个季节天寒地冻。此刻,已经是截然不同心境。
手指攥紧如雪衣裙,仿佛手里攥着把冰冷雪,"王爷既然相信心有灵犀,那此刻,也定然心思。又何必要再多言语。"
玄清皱眉道:"胡说!有你这样处处为她着想母亲,是她最大骄傲。"
叹息道:"知道不知道都不要紧,只要她过得好就好,也能稍稍安心。"
拭拭泪,重又唤他,"王爷……"
他错愕,"嬛儿,你怎不叫名字?"
低首,望着那盆莹莹生翠文竹,淡淡道:"方才称呼王爷名字,确是莫愁失仪。偶犯过错,还请王爷见谅。也还请王爷如从前样称呼吧。"
。若有中意,臣弟定把她奉为清凉台女主人,生爱护。"
玄凌道:"你自己有主意也好。终身大事,到底是要慎重。左右也过最着急时候,就放出眼光来好好挑吧。"他半开玩笑,"你若喜欢,下届秀女也先挑几个好给你留着。"
玄清只是径淡淡微笑:"皇兄说笑。"
玄凌打个呵欠,道:"天色也不早,回去还有奏折要看呢。六弟,你且好好养着吧。"
玄清忙挣扎着起身,玄凌按住他,笑道:"不必,你好生把病养好要紧。"于是带敬妃与胡德仪,行人逶迤去。
这样刻意,重新明确与他区别,其实与他只间,何止是天渊之别啊。
人生,好容易逃离皇宫人生,怎与来自宫廷他再有沾染呢。情不自禁,是断断不能再有。
玄清愕然和震惊没有消减,更有深深疑惑,道:"是因为皇兄?"
摇头,怀抱着小小手炉,汲取点温热,可以支撑力气,"皇上意外到来只是让清醒罢。方才时迷糊,才会不论尊卑冒犯王爷。"
他蹙眉,苦笑道:"他从来没来过清凉台,也并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来。可是他是兴之所至骤然来访,于于你却是……"
须臾,听他们去远。
玄清过来拉手,柔声道:"他已经走。"
低低"嗯"声,忍半日眼泪终于再耐不住,滚滚落下来。他轻轻拍着背,低声安慰道:"即便皇兄不肯承认,你终究是胧月母亲,这是谁也更改不。"
内心软弱与伤怀纠缠郁结,如蚕丝般,股股绞在心上,勒得那样紧,几乎透不过气来。
片刻,仰起头,挣开他怀抱,缓缓摇头道:"胧月不知道也好,这样母亲,会是她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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