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握手,"手还这样凉。"又问:"来多
他兀自昏睡着,容颜有病中憔悴支离。身素白寝衣,领口有素净起伏柳叶纹。他眉头微微皱起,连在睡中,也不是快乐神情。
阳光浅薄如纱,有点点桃红颜色,染雾气白蒙蒙,隔着帘帷照着他脸,有微微柔和光芒,那种光芒,仿佛他身体里点着盏灯火。他檀木大床黑沉沉,愈发让人觉得袭白衣如梦。
轻缓走近他。病中点含糊记忆,仿佛很久以前,他滴泪落在脸上,那种温热触觉;还是这次,他寒冷横卧在冰雪中身体,来冰冷灼热病体。冷与热记忆在心底纠缠着融化开来,因他存在,在久已荒漠心上绽出第朵花来。
在他床前坐下,轻轻伸出手去,按上他蜷曲眉心,轻轻为他舒展。总是愿意见他笑着,诚挚,狡黠,温暖着冰凉荒芜心思。
别过头去,窗下长案上供着盆文竹,叶若层层青羽翠云,纤细秀丽。想,大约是无情植株吧,才能这样常年青翠,不凋也不谢。
乎目不夹睫地与温大人同照顾。这样连番辛劳,饶是身子是铁打,也扛不住。"浣碧见低头默默,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忙急急分辩道:"小姐放心,那时候小姐是穿着衣裳。"
定定心思,慢慢坐起身子来,道:"浣碧,你去取外衣来,陪去瞧瞧王爷。"
浣碧急道:"小姐身子还没好全呢,出去岂非又着风寒?断断不成。"
咳嗽两声,摆手道:"没有成不成话,王爷于又大恩,如今他病着,不能不去瞧。你晓得脾气,不用再劝。"
浣碧见执意要去,也不好再劝,只得翻件大毛衣裳出来为穿上,把头发拢好,又抱个收炉在怀里,扶着路往绿野堂去。
而人,并非草木啊。
就这样静静坐着,安静无语地看着他睡容,心底无限宁静。只觉得,这样安静,这样静静,就很好。
他醒来,已经是个时辰后。
他双眼睁开刹那,迸发出火烧云般惊喜,照亮他整张因病而黯淡脸,他挣扎着起身,道:"你来,你可好?"
含笑,"已经能起身来看你,你说好?"
居住地方离绿野堂路不近,身子虚弱,少不得走走歇歇,走良久方到。绿野堂极有古意,阿晋看见,耷拉着脑袋道:"娘子来,王爷还睡着呢。"
轻轻点头,轻声道:"进去瞧瞧,等会儿就出来。"又问:"太妃来过?"
阿晋摇头:"怎回来呢?太妃今生今世都不能出安栖观。王爷身子不爽事还瞒着呢。"
点头,"先瞒着吧,免得太妃焦心。"
绿野堂里疏疏朗朗,只摆着几件金柚木家什,除书还是书,墙上悬挂着各色名剑兵刃。心中生出点漫然欣慰,当真是点女人痕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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