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道："是。"
芳若微微沉吟，眼中依然含着笑意，"太后嘱咐每月来探娘子，对娘子也很是关心，难道娘子也不问问太后近况如何
？"
淡淡道："眉姐姐在宫中依托太后
爱惜才得平安，若眉姐姐安好，那太后必然安泰无恙，所以不必问。而且姑姑每每来时眉间都未有忧色，亦可知太后
切都好。"
芳若颔首道："娘子聪颖，分毫不弱于往日。"她微笑，"那胧月帝姬得敬妃娘娘养育照顾，娘子也不问候敬妃娘娘？"
窗外大雪纷飞，如搓棉扯絮，漠然倚窗观望雪花。道："不必。她得
帝姬，已是终身有靠，必然会爱如性命。况且问候她，不是更让旁人在意她，反而陷她于险地？"缓缓笑道："以敬妃娘娘聪明，她定能保全自己，也保全帝姬。你总说帝姬十分聪明可爱，那想来敬妃娘娘也过得舒坦安稳，才能这样好好抚育帝姬。"
黑墨汁，仿佛浓稠不甘与冤屈，悉数写进佛法无边真言里，来平息戾气与灰心。
太后为苦心，也算是尽。
要定亲手抄录佛经，每月让芳若来取，为就是确保活着，这样月复月平安地活着，四肢手足完好无损，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芳若每月到来，并没有过多减轻辛苦劳作。只是在她来那日，会被静白允许休息日。
浣碧问："小姐辛苦劳作，为何不告诉芳若姑姑，请她主持公道，或者告诉住持也好。"
芳若思量片刻，"那皇上呢？娘子也全
低头仔细为衣裳上浆，只淡淡道："若告诉住持，住持必然会为向静白求情。可是到底是归于静白管，若是她口头答应背后又暗算，连这好不容易求得平静也没有。而告诉芳若，芳若回去必定会转述于太后，太后虽然是皇后姑母，然而对和胧月照拂也算尽心，何必再叫她老人家费心。而且宫中人多口杂，若是传到皇后和安陵容耳中，又不知道要生多少是非。"
能说出口都说出口。然而另层意思，却不能说出口。甫出宫，那些没能置于死地人自然不肯轻易甘心放手，只怕身边知道或不知道处都有无数双来自宫里眼睛盯着。太后巴巴儿地要芳若来要每月抄录佛经带回去，亦是这层意思，怕人暗算。静白不忿出身与经历，百般刁难要辛苦。那今日，若在那些人眼中见到如此落魄凋零、苟延残喘，苦楚多分，她们心里就会多安稳分，对胧月也会放松分。世事环环相扣，身为人母，能为胧月所做，也就只有这些。
而每每芳若来，只问两句，"眉庄好？胧月好？"
芳若不便多说，偶尔答两句，也是简单话，从不细细说来。知道她有她难处，也不为难她，只是见她，还是只问这两句话。
问得多，芳若也笑，"娘子关心，永远只是这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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