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光娇艳而青春,红润如轻霞,刹那对照出伤心和憔悴,更叫人不忍卒睹。玄凌叫住她,道:“什事?”
她娇弱地望眼,欲言又止,玄凌最看不得这样神气,催促两次,她方怯怯道:“方才太医来回禀,甄少夫人与小公子疟疾病重,已经不得救。”她话未说完,泪水已经沾湿脸庞,惹人怜爱。
陵容说着就要来搀,口中关切无比,道:“姐姐有身子人,千万别伤心坏。”
情知没有那样简单,泪眼中望出来她姣好芙蓉面似是扭曲般,只是可怕。她趁着接近片刻,悄然在耳边轻轻笑道:“可救不活呢!”
恨得几乎要呕血,正欲挥开她手,腹中急痛欲裂,似要迸开般。秋意冰凉若霜,露从今夜白,月色惨白似张鬼脸,兜头扑张下来,手软弱地垂下去,最后眼,只瞧见自己猩红裙角,蜿蜒如河。
绽放黑梅般。可见他下笔时伤心哀痛到何种地步。
除却巫山非云也,好句除却巫山非云也。原来是她,竟是她,所有切切殊宠恩爱,原来全是为她,为个“莞莞类卿”。魂牵梦萦,魂牵梦萦,玄凌梦里面声声情意切切唤着,全是她——仙逝纯元皇后朱柔则。
那,究竟算是什?!
双手无力松,薛涛笺轻如若无物般飞出去,悄无声息地落到织金毯上。像是全身力气都被丝丝抽空,颓然软绵绵委地坐下。窗外秋虫鸣噪不已,树红枫娉婷掩映在窗前,那猩红色刺得双目如同要盲般疼痛。
胸中激荡难言,腹中因着这激荡愈加疼痛,仿佛孩子亦明白这为娘委屈,为不平。
那样痛,痛得几乎蒙住呼吸,仿佛刀绞般,苦索在肠中抽刺。好痛,身下全是湿,仿佛有无数洪流在体内奔腾,骨节节节地裂开,是谁哭喊,那痛苦,搅乱心,每寸肌肤都像是要撕裂般,几乎能听到“咯吱”碎裂声音,有什在身体里萌发着想要突越。
在昏沉中,无数人声音催促着——“用力!用
玄凌满怀怜惜拾起地上薛涛笺,眼神顿时宁和下来,平静温柔得似潭秋水,明澈动情。那眼光半分都不落在身上,只凝神远思,似乎沉浸在久远美好之中,口中道:“你知道?”
无言以对,还有什话可以说呢。
玄凌半是感慨:“其实能够有几分像宛宛,也是你福气啊。”
几乎要冷笑出声,是?究竟是福,还是孽!只觉得与他这面,副心肠皆是冷寂到底,所有情思,亦断绝。他这样陌生,这样叫人疏远。错何止是玄凌,更是错,这些年时光与情爱,皆是错付与眼前这个人。
门“吱嘎”而开,翩然闪进个娇小身影,见到在,忙要退后。几乎不记得,这个书房,除,陵容亦是可以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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