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轻柔扬起:和曹姐姐这样聪明人说话真好,点都不费力。
她容色如常,和言道:娘娘不是个毒辣刁钻人,即使秦氏得罪娘娘,娘娘大可以把她送去,bao室发落,何必费这番周折呢?不过是想震慑嫔妾罢。娘娘有什话请直说吧。
整整鹤氅上如意垂结,静静笑道:曹姐姐九曲心肠向爱拐弯抹角,忽然要和你直接爽利地说话,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停停:前些日子本宫感染风寒,每每荐皇上去曹姐姐宫里,曹姐姐可还觉得好?
她道:娘娘盛情,嫔妾心领。只是皇上人在嫔妾那里,心思却直在娘娘宫里,时常魂不守舍。
道:曹姐姐冰雪聪明,自然知道皇上是否来去你宫中,都是本宫言语之力。其实曹姐姐也不必十分在意皇上心在谁那里,俗话说见面三分情,只要皇上时时肯去你那里坐坐,以姐姐聪慧皇上自然会更中意姐姐。略想想又道:为慕
芳仪听不明白,不如让槿汐再念吧。司马迁千古笔墨,可是字字珠玑,别辜负才好呀。用商量口气,底下意思却是不容置疑。
秦芳仪被硬扶着颤巍巍坐起,身子栗栗作颤。阁中静得只听见她急促不匀呼吸,脸色苍白如张上好宣纸。
槿汐念得抑扬顿挫,高低有致,讲至可怖处嗓音亦有些阴翳沙哑,仿佛人彘惨祸历历就在眼前,凄惨惊悚不已。秦芳仪听几句,凄惶看着哀求道:娘娘恕罪吧!嫔妾知道错,再也不敢。
淡淡道:这事儿就奇。芳仪向来理直气壮,何尝有什罪。况且,本宫不过是想听槿汐给咱们念个故事而已。随手摘下鬓上斜簪朵紫瑛色复瓣绢花,目光盈盈看着她,手中随意撕着那朵绢花。绢帛破裂声音是种嘶哑拉扯,这样骤然静默中听来格外刺耳。
她满面惊恐地望着,道:嫔妾……嫔妾只是听从陆昭仪差遣而已啊!娘娘……
似笑非笑,头也不抬,只道:是?无论什事以后再说,本宫现在只想听听这人彘故事。只是司马迁虽然下笔如神,却不知真正人彘是什样子呢。本宫倒是很好奇。
刻意咬重人彘之音,眼风在秦芳仪脸上厉厉剜过,吓得她整个人倚在阁子柱子上,绵软抖缩。也不理会,只是目示槿汐继续再读,方读至第二遍,忽然听得啊声惨叫,秦芳仪整个人昏过去歪在地上。
漠然瞧她眼,道:原来胆子这样小,本宫以为她多大胆子呢,不过就是个色厉内荏草包!用绢子拭拭鼻翼两侧粉,随手把手中破碎绢花掷在她身上,淡然道:秦芳仪身子不适晕,把她抬回去罢。
宫人们都远远守在阁外,听得呼唤,也不知发生什事,慌忙把秦芳仪带走。槿汐也趁势告辞出去。
曹婕妤见众人走,只余和她两个,方笑意深深道:杀鸡儆猴——鸡已经杀完,娘娘要对嫔妾这个旁观人说些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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