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玄凌来看时只对说句:“朕要顾全大局。”
手捧着盏燕窝,轻轻搅动着道:“是。臣妾明白。”
看见他眼下同样圈乌青心里暗暗冷笑,据说华妃昨晚留宿在仪元殿东室侍寝,想来他也没有睡好。
后宫之中,女人前程与恩宠是在男人枕榻之上,而男人大局也往往与床第相关。两情缱绻间,或许消弭硝烟;或许不知该不该这样说,结桩默契交易。
果然玄凌连着打几个呵欠。最后他自己也不好意思,道:“你放心。如今用人之际没有办法。沈容华事朕没有忘记,亦不会轻轻放过。”
着向笑道:“也是甄婕妤大喜。姐妹场终于可以放心。”
淡淡微笑,直直盯着她看似无神双眸,“多谢华妃娘娘关怀。”
华妃横睨眼,声音愈发低柔妩媚,听得人骨子里发酥:“臣妾不敢求皇上宽恕臣妾昔日鲁莽,但请皇上不要再为臣妾生气而伤龙体。臣妾原是草芥之人,微末不入流。可皇上身子关系着西南战事,更关系着天下万民啊。”
玄凌叹气道:“好啦。今日事你有大功,若此方真能治愈时疫,乃是天下之福。朕不是赏罚不明人。”华妃闻言哭得更厉害,几乎伏在玄凌怀中。玄凌也意低声抚慰她。
几乎不能相信,人前如此盛势华妃竟然如此婉媚。只觉得无比尴尬刺心,眼看着玄凌与华妃这样亲热,眼中酸,生生地别过头去,不愿再看。
淡淡微笑道:“皇上龙体安康要紧,臣妾没有什不放心。”
连着好几日,玄凌再没有踏足棠梨宫。淳儿陪在上林苑中慢慢踱步看着新开杏花。那花开得正盛,艳华浓彩,红霞灿烂,衬得周围廊庑亭阁皆隐隐片彤色。依旧是旧时衣着,湖水绿衣裳虽
默默施礼无声告退,玄凌见要出去,嘴唇动,终于没有再说什。只是依旧怀抱着华妃,柔声安慰她。柔软厚密地毯踩在足下绵软无声,轻轻掩上殿门。外头候着李长急得直搓手,见出来如同逢救星样,忙道:“小主。这……皇上要处置两位姜太医和华妃娘娘旨意要不要传啊。”见面色不好,忙压低声音道:“这话本该奴才去问皇上,可是这里面……”他轻轻朝西室努努嘴:“还请小主可怜奴才。”
低声道:“看这情形是不用你跑趟。若再要去,也只怕是要加封旨意呢。”
突然阵胸闷,心头烦恶不堪,径自扶流朱手出去。夜风呼呼作响刮过耳边,耳垂上翡翠耳环繁复流苏在风里沥沥作响,珠玉相碰时发出清脆悦耳声音。有那刹那,几乎只听见这样声音。而不愿再听见周围动静。
诚然他是对,或者说,他从没有错。他必须顾虑他天下与胜利。但是他即使都是对,依然可以保持内心对他所为不满,尽管面容这样顺从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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